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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冰恋] 【段家女将】(全+续)作者: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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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将】(全+续)作者:石砚

【段家女将】(全)

作者:石砚
字数:76.3万

1楼~44楼:每楼5章,共185章
45楼~55楼:续文,共52章

[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1-9-8 14: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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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猩吃(2009-3-11 14:56): 新人看好版规再回复!免得丢了ID!


                (一)

  杨王爷这几天很烦,动不动就发脾气。自从他在杨州起事以来,朝廷屡次派
兵来攻,都只落得个损兵折将而归,杨州上下士气大振,不想这次却让一群女流
之辈给狠狠地咬了一口,王爷气里的别扭就不用说了。

  早几个月,王爷派在京城的探子就带回了消息,朝廷将派三山王段秀家的女
将们带兵前来平灭杨州。

  这段王爷的名声实在是响亮,朝廷就是靠了他平定北疆,扫平南夷,可惜连
年征战,王爷的五个儿子死了两双半,他自己也积劳过度,英年早逝,家里就只
剩了八房妻妾,五个儿媳和七个女儿。王爷的妻妾们都不会武,但听说他的女儿
们都跟王爷学成了一身好功夫,就连五个儿媳也都是将门之后,个个能征惯战。

  毕竟都是女人,终究难当大用,杨王爷这样想,也就没有太上心。朝廷此前
用兵,每次兵不下五十万,将不下百员,连一关都未能经过,十二个年轻女子,
即使学了些武艺,也多半是些花拳绣腿,兵也不过三十万,怎能抵挡杨州百万雄
兵。

  谁想到,双方一经交锋,杨州便连丢三关,现在段家女将兵分三路,大举望
杨州杀来,着实让王爷吓了一大跳。

  自己的三关守将也都是武艺超群的名将,却怎么纷纷命断沙场,这些女子果
真有那么厉害吗?王爷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看。王爷到底是精通兵法之人,知道段
家女将初到杨州,锋芒正锐,又连战连胜,不可力敌,便派人到南横关,北留关
和东合关传令,只许坚守,不许迎敌,有违令出战者,斩无赦。

  这一来果然见效,段家军打到关下便再难前进一步。王爷又找来被破各关逃
回的兵勇,详细询问了破关的情况,心中便大致有了数。

  原来,这段家五媳七女个个都很年轻,挂帅的是长儿媳刘玉茹,副帅是三儿
媳花锦屏,正副先锋是五女秀莲、六女秀钥和七女秀婷。

  先锋兵至东阳关,守关大将陶容过于轻敌,见对方是女将,便带五千兵马出
关迎敌,不想对方三骑齐出,双枪一刀三战陶容。看上去三女的武功平平,可三
人相互配合,立时威力大增,陶容发现不好,却被三人缠住,无法脱身,终被斩
于关前,东阳关遂失。

  二战东台关,还是段家三位女先锋出马,只一战,便将守关大将玉山挑于马
下。

  三战东成关,还是这三员女将相互配合,又杀了守备韩荣,三关遂破。

  破关后,段家的大队人马才赶到,两下合兵,休整了数日,便兵分三路,北
路仍由正副先锋三人带偏将牙将五名,领五万兵马取北留关,南路由副帅花锦屏
带二儿媳王可儿、长女段秀萍、次女段秀荷并偏将牙将十人领兵五万取南横关,
中路则由刘玉茹自己带四儿媳刘玉凤、五儿媳何仙儿、三女段秀卿、四女段秀玉
和其余兵马直取杨州门户东合关。

  王爷是武林名家,一听便猜到段家三女用的是一种阵法。

  他猜得果然不错,由于女子力量不足,所以段王爷特地为自己的三个小女儿
创造了这种阵法,用这种阵法,三个人轮番攻守,互为补充,可使三人的武功威
力大大增强。

  段家三个小女的功夫在武术界最多也就算二流高手,但动起阵法,便是一流
高手也难以抵挡,更可怕的是,一进阵中便被纠缠住,难以脱身。也怪三关守将
太过轻敌,未经试探便轻易上阵,结果命断疆场,可叹可惜。

  王爷又仔细分析了段家三路兵马的实力,中路人多将广,自然是实力最强,
南路的四位女将则确实武艺高强,都是一流高手,实力次之,北路三女将虽是破
三关的主力,势头正猛,但主要靠得是她们段家阵法的密切配合,如果找到破阵
的方法,则此一路指日可破,倒是不用太多人马。

  于是,王爷紧急调派了守黄崖关的总兵刘玉莠领十万人马,战将二十员至东
合关协助守将王锋御敌,明令许守不许战。又调五界关的守将黄荣领兵十万,战
将二十员到南横关协助守关,亦命许守不许战。自己则亲自带东招讨使刘芳,西
招讨使王万敌领兵三万到北留关迎敌。

  段家的人马到北留关已经好几天了,一到关下就派人讨战,守将郭玉早已磨
拳擦掌,就想阵前立功呢,偏偏王爷传令不让出战,心里十分窝囊,见王爷大军
到此,马上请令迎敌。

  王爷站在敌楼上向关外一看,见刀枪林立,旌旗招展,黑压压的一片人马,
阵前三骑战马上端坐着三员女将。见三人多也不过就是十八、九岁,粉面如玉,
杏眼桃腮,柳腰猿臂,三人骑的是一样的桃花马,披的是一样的亮银甲。其中两
个手擎五钩神飞亮银枪,一个使绣鸾刀,在阵前往来叫战。

  王爷看了,心中有数,命郭玉领五百兵马迎敌,又派刘芳、王万敌押阵,并
嘱咐他们,不拘胜负,保命第一。三人跟王爷走南闯北,身经百战,还头一次听
过保命第一的将令,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等到了关下的时候,才知道王爷话中
的意思。

  先是郭玉挥斧出战,对面五女秀莲挺枪来迎,战罢两合,郭玉已占了明显的
上风,六女秀钥便舞刀加入战团,郭玉以一敌二,堪堪要胜,七女秀婷又冲入阵
中。

  三女联手,威力陡增,郭玉就觉得周围一片刀光枪影往自己身上招呼,打得
他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不明白,怎么对方多了一只人,就象多了一
座刀山般难对付,此时虽然想起了王爷的话,却已经无路逃脱了。

  押阵的刘芳、王万敌看出了端倪,急忙一个摆开凤嘴刀,一个舞动狼牙棒,
摧动战马前来解救。总算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弄了一身伤,才终于保住性命
回来。

  三将一身血污,灰头土脸,回关向王爷请罪,王爷笑道:「她们用的是段秀
的家传阵法,威力自然无比,怎能怪你们。若是本王有时间研究,终能找到破解
之法,只是,时间不等人呐,这便如何是好?」

  一旁军师孙嘉发话了:「王爷,我知一人,可破此阵。」

  「何人?」

  「齐城守备国远。」

  「国远?不行,不行,他的武艺虽然勉强可列一流,但在杨州最多也只能排
在四十名之后,刘芳,王万敌联手都要着伤,国远怎能抵挡?」

  「王爷,若论武艺,国远自然不如刘、王二位将军,但此人心思缜密,多有
奇招建功。由他出马料不会着伤。再说,国远武艺虽差,但若单打独斗,斩杀段
家这三个小妞儿却易如反掌。」

  「我知道,在座的这些将官,能上阵诛杀段家一女者比比皆是,但怎样让她
们无法联手才是关键。」

  「正是,所以臣才想到国远,臣有一计,能使国远一战成功。」

  「何计。」

  「主公伏耳上来,如此这般……」

  「好计,来人,速调国远。」

  (二)

  国远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武,膀大腰圆,一脸的络腮胡子,加上说话憨声憨
气,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粗人,偏偏他在杨州比谁的心眼儿都多。

  段家三姐妹在北留关前见到他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想到会断送到这个莽汉的
手里。

  只见他骑一匹名叫乌云踏雪的黑马,两手各拎着一柄黑乎乎的大铁锤,傻乎
乎地笑着便冲将上来。

  起初她们当真被那一对铁锤吓了一跳,但一听到他自报家门,三颗心就都放
到肚了里去了。

  原来,国远有个外号叫「空锤王」,原因就在于他手中的锤有些古怪。一般
武将即使力量很大,也难以舞起一个比酒坛还大的铁锤,何况还一下子拿两个。
问题就在于他的两柄锤是空心的,在双方交战的关键时刻,他会突然将锤向一起
一碰,空锤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扰乱对手的心智,因而为自己争取到或胜或
逃的机会。

  不过,仗打多了,这种古怪知道的人就多了,也就不灵了,现在就是这样。

  秀莲听到国远的名字,立刻笑着对两个妹妹说:「这个使空心锤的怪物还敢
来叫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咱们用棉花把耳朵塞上、专门往他那个空锤
上使家伙,把锤给他整烂了,也好羞辱羞辱杨州王那个老东西。」秀钥和秀婷一
听连连称是,于是,照例是秀莲上前迎战。

  一交手,秀莲就想用大枪上的鎏金档砸国远的锤,她估计一砸就是一个坑,
可国远急忙将锤躲开了,嘴里还叫着:「别碰我的锤,回头震飞了你的枪,可就
只能让我把你捉了去作小老婆了。」气得秀莲银牙紧咬,杏眼圆睁,一心只想快
点儿把他的锤砸烂了好出出自己一口恶气。

  可国远的动作太快,她的枪却总也碰不上他的锤。过了一会儿,秀莲终于想
明白了:「我真傻,他那锤是空的,那么轻的东西,当然躲得快,我直接往他身
上招呼,他就得用锤来档,那不是就行了吗?」想到这儿,秀莲马上改砸锤为杀
人,枪枪都照顾国远的要害。

  这回国远的锤不躲了,因为他得躲枪。被动挨打总是要吃亏的,秀莲相信这
一点,国远似乎也知道,他终于躲不开了,当秀莲一枪刺向他的心窝的时候,他
只好用右手的锤档了一下。

  「扑哧」一声,就象秀莲希望的那样,锤破了,秀莲的大枪一下子捅进了锤
里,但她现在得想下面该怎么样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枪抽不回来了。

  原来,孙嘉给国远出了个主意,用粗铁条编了两个球形的架子,外面包上薄
铁皮,制成一对与他原来的锤一模一样的空心锤,因为他早就注意上了对方的兵
器。

  秀莲和秀婷用的都是五钩神飞亮银枪,这种枪的特点是在梭形枪尖的后面还
有五只锋利的铁钩,为得是对方躲过刺来的枪时,可以在抽枪的过程中用铁钩伤
人。

  可正是这五只铁钩害了人,秀莲的枪捅进锤里之后,铁钩便钩在了铁条上,
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这回轮到国远乐了:「美人儿,这回老国可要捉了你回去作小老婆了。」说
完,便摧马上前来捉秀莲。

  段秀莲是个才十九岁的大姑娘,哪经过这阵式,吓得一边拚命躲闪,一边高
喊:「妹妹救我。」

  秀钥、秀婷都看见了,不用秀莲喊,便打马来救。

  国远要的就是这个,他一边继续往秀莲跟前凑,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当先
冲过来的秀婷,待秀婷的枪堪堪刺到,他突然将另一柄锤档了过去。

  秀婷不是没看见姐姐的枪是如何被困在锤里,但救人心切,根本也没想到自
己会中同样的圈套,等看见那锤档过来已经来不及躲了。「扑哧」一声,她也深
陷其中了。国远两把锤的锤柄后边用铁链子连在一起,他一见计谋得逞,便撒手
扔了锤,摘下了挂在得胜钩上的另一件兵器。

  那是一杆特长的花枪。摘枪的功夫,两个使枪的女将已经并马跑向远处,她
们的枪陷在锤里,而两柄锤却用铁链子边在一起,所以两人只好远离战场好设法
把枪抽出来,国远怎容得她们如此,策马紧追,好象忘了后面还有一个段秀钥。

  现在的情况是,段秀莲和段秀婷因为兵器纠缠在一起,只得在场中奔逃,一
边还想把自己的兵刃抽出来,而国远则擎着花枪在后追赶,再向后是舞刀追来的
段秀钥。

  秀莲和秀婷因相互牵制,无法跑快,所以国远对她们似乎志在必得,好象没
有注意后面的秀钥,而秀钥的刀看上去又要比国远快些。

  三方间的距离都在迅速缩小,就看谁更快,如果国远先,则秀莲、秀婷至少
会有一个遭了毒手,而如果秀钥快一步,就可以立斩国远于马下。结果是秀钥快
了一步,当国远的枪离秀婷还有一个马身的时候,背后发疯般赶来的秀钥的刀先
一步斩向了他的脖子。

  那刀好快,秀钥仿佛看到了一颗长满络腮胡须的人头飞在半空,然后坠落在
地上。但这一切并没有真的发生。就在刀已经要落到国远颈部的时候,国远的人
头突然没了。不是没了,而是突然低了下去,正好让过了那夺命一刀。秀钥为了
救自己的姐妹,同国远争时间,抢速度,没有想到他的真正目标不是秀莲也不是
秀婷,而是她自己。

  习武者都知道,「未求有功,先求无过」,凡攻击时,出手不可直臂,预留
三分力,为的是一击不中时还可收回来自己防卫。但秀钥为了救人不顾一切,所
以招式用老,犯了兵家大忌,一刀走空,急切间想收刀收不回来,却吃惊地看着
一根三棱形的钢锥已经从自己的右肋刺了进来。

  原来国远早已看准了目标,在躲刀的同时,就将本来向前刺出的花枪向后一
捅。

  当时的盔甲主要是用于防范箭矢,一般由头盔和数片甲叶子组成,甲包括前
后护心镜、护臂甲、护腹甲、护背甲和护腿甲几部分,用丝绦在腰间扎住,几快
甲叶子把身体的主要部分都护住了,只有脸、颈、两肋、小腿和四肢的内侧没有
甲胄防护,但除非对方是死人,否则这几个地方是很难攻击得手的。

  这就是为什么交战时总会选择重兵器的原因,为得是可以靠砸、剁之类的办
法突破甲胄的防护。

  国远用的是花枪,属于轻武器,本来无法对秀钥构成严重的伤害,但当她的
刀走空的时候,因用力过猛,右肋便正好露出了空门。国远的花枪枪杆后端装着
枪攥,那是一个半尺长的三棱钢锥,上面全是倒刺。

  他借段秀钥前冲之力从她右肋的甲缝中刺进来,直透左肋。然后国远用力一
抽,倒钩把秀钥一颗少女的心脏直接从胸腔中拖了出来,同时也把她的衣服和护
心镜给钩下来一大块,秀钥惨叫一声,松手扔了刀,跌落马下,在地上翻了好几
个滚,然后一挺就不动了。

  国远看都没看落马的秀钥,因为他这样的高手是完全能够感觉到击中对手的
部位的。他从秀钥的胸膛里抽出枪,紧赶几步,一抖花枪,奔向已经抽出佩剑自
卫的段秀婷刺来。

  花枪与普通的枪不同,一般马上将用的大枪都是铁杆,可以刺也可以当棍扫
打,而花枪的枪杆是用白腊杆制成,是软的,只能用来刺击。

  但正由于枪杆是软的,所以使用者可以把枪抖动起来,让对方看不清真正的
枪尖在哪里,唐朝名将罗成用的就是这种兵器,不过国远用的花枪要比一般的花
枪更长,足足一丈八尺。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国远用的是长枪,秀婷用的却是宝剑,这强弱
已分。国远出枪之前,又将枪头抖动起来,秀婷只见眼前一片枪尖,不知躲哪一
个更好,便舞动宝剑,护住上身的重要部分,但枪却从她意想不到的部分刺中了
她。

  国远见她护住了上体,便将枪从她的左大腿根部的甲缝中刺入,那一枪正捅
在她的腹股钩处,又一挑,便将她挑离了马鞍,一个后仰向下落去。

  这一枪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她本能地握紧宝剑,想落地后爬起来再战,但国
远没有给她机会,当她被挑离马鞍的时候,身体正好有一个瞬间处于仰面朝天的
状态,两腿内侧没有甲胄保护的部分便暴露出来,国远是高手,怎会放过这一机
会,所以他的第二枪便从她的两腿间刺了进来。

  国远这一枪,从秀婷的裤裆捅进去,直透心窝,将她穿在了枪上。她只感到
一阵羞涩的疼痛,嘴里充满怨怼地骂了一声:「下流,怎么捅那儿?人家还是个
黄花姑娘。」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国远杀了秀婷,用力甩了甩枪,因为枪头上的倒钩钩住了秀婷的肋骨,所以
没有能够将穿在枪上的这个十八岁女将甩脱,只好把花枪往地上一扔,拔剑又向
秀莲杀来。大枪被缠在破锤里,两个妹妹又被杀死了,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
秀莲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敌人便又向自己袭来。

  她只是个初次上阵的少女,自以为武艺超群,攻无不克,哪会想到有这种场
面,所以完全被震住了,以至于都忘了拔出剑来,心里只有一个字:「跑」,但
起步时已经有些迟,国远的宝马「乌云踏雪」又快,几步便赶了上来。

  段秀莲用眼睛的余光瞥见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心想「完了」,
便闭上了眼睛,等着那断头的一剑,但真正发生的是,一条男性有力的手臂揽住
了自己的纤腰,屁股便被迫离开了马鞍,然后自己的身体便被那男人横放在马背
上,同时两只手被反扭到了背后。

  她想起了那几个字「走马活擒」。

  (三)

  只不过是眨眼之间,段家女将的三名先锋官便两死一擒。朝廷的兵马立时大
乱,争相奔逃。

  有人会问,既然国远一出手就制住了段家女将的阵法,多几员将一同上阵不
是更有把握吗,怎么只见国远一个人打,别人都哪去了?

  这便是杨王爷精明的地方。

  他知道现在无论对朝廷还是杨州,都已经到了战略决战的时候。段家女将出
马,标志着朝廷已经无将可派,所以在一次战斗中尽可能多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
对今后打天下是有战略意义的。

  因此,头天晚上,他就将兵将悄悄派出去埋伏在东成关和北留关间的道路两
边,一方面在国远胜了以后可以将她们带来的人马一举全歼,另一方面,也可在
国远不能全胜的时候通过截断粮道来扰乱敌方的军心。

  国远既胜,关中号炮振天,埋伏的兵马立时向关前卷来,将敌方团团围住。

  国远此时任务已经完成,指挥自己的心腑收拾战利品。

  还在马上,他便将秀莲的盔甲剥了,用她的绊甲丝绦把她牢牢捆住。别看盔
甲起来费事,脱起来可就容易多了。秀莲虽是武林世家出身,但毕竟只是个十九
岁的姑娘,论力气可远不如国远,所以一但被人家欺近身体,使起蛮力,她可就
没了招儿,三下五除二就给人家捆上,面朝下按在马背上。

  回到自己的阵中,将秀莲扔在地上,让军卒们看好,又派几个人去将秀钥和
秀婷的尸体拖回来好去报功。

  到现在,秀莲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直到看见两个妹妹血淋地被拖到
跟前。她看见秀婷被一杆枪从裤裆里穿进去,羞得她自己小脸儿通红,国远可不
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懂得一切从大局出发,何况还有别的戏法儿可演。

  他看到远处被围的敌军在几员偏、副将的指挥下重又结成阵式,知道硬攻虽
然可胜,但困兽犹斗,杨州兵马难免也有损伤,不如采用攻心之术,便命手下:
「快将这两个贱人的衣裳剥了,挑在旗杆上。」

  军卒们齐声应:「喳」,立时便有人拾来将被敌军抛弃的秀钥的将旗,那是
一面大纛旗,和现在的锦旗是一个式样,只不过尺寸大得多,他们七手八脚把秀
钥的上衣剥了,两手腕捆在横杆的两端,然后将旗半立起来,让她的双脚离开地
面,好方便他们将她的鞋袜、裤子都脱干净了,这才将旗立起。

  秀莲看见自己的六妹一个「丫」字形赤条条地被吊在旗杆上,露着一身雪白
的肉,从下面看,所有女性的秘密都暴露出来,令她这个当姐姐的羞容难掩,气
得她大骂不止。

  但敌人哪会怕她骂,很快,秀婷和她自己的将旗也都被拿来了,然后,兵卒
们便剥光了秀婷的衣裳。从分开的两腿间,秀莲看到那条花枪准准地捅在小妹妹
的两片毛烘烘的肉唇之间,将阴唇撑开了,露着里面褐色的小阴唇和一粒豌豆,
兵卒们想将枪拔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还是国远了解自己的兵器,他过去让手下按住秀婷的身体,自己抓住枪杆先
向里一捅,拧了一下儿,然后才向外一拽,枪是出来了,却将这个十八岁少女一
大堆肠肠肚肚,连子宫和膀胱都给扯了出来。他将那些内脏从枪上除去,就让它
们留在秀婷的两腿间,然后命兵卒将同样光赤条条的秀婷挂在了她自己的将旗之
上。

  然后,国远转过脸来,用一种奇怪的脸光看着秀莲。秀莲还是第一次看到那
种目光,但她仍然明白那里面的含意不善。

  所以当国远命令将她也吊在将旗上的时候,她羞得哭了,不住地恳求国远不
要剥她的衣裳。国远倒是痛快地答应了,于是,秀莲便象两个妹妹一样被张在了
自己的旗帜上,尽管他们没有让她光屁股,却将她的鞋袜脱了,露着两只玉足。

  实践证明,三个少女将军的示众效果是非常好的,本来还想在负隅顽抗的官
军,一见自己女主将被那样耻辱地挑在旗帜上游行示众,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
卒,如何抵挡如敌似虎的敌军。

  于是,除了几个死硬分子继续顽抗被当场诛杀外,其他官军近五万人纷纷投
降。王爷只用了一将,便破了段家一路精兵,自己无一死伤,可谓个中强手。

  战场如弈棋,一招先,招招先。

  破了秀莲姐妹的北路兵,王爷命令即刻进兵东成关。东成关是通往北留关、
东合关和南横关的咽喉要道,一旦占领东成关,朝廷的另外两路人马便被截断了
后路,形成关门打狗的势态。

  不过段家女将到底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刘玉茹早在三个方向上派出了探马,段家三姐妹一败,刘玉茹便很快得了消
息,她深知势态的严重性,马上传令撤军东成关。东合关和南横关的的守将已得
王爷的将令,见官军撤兵,立即出关追赶。一方是得胜穷追,一方是败战撤退,
士气不同,自然结果不同。两处的杨州兵马纷纷获胜,斩获无数。

  南横关守将郭维和黄荣带关中所有兵将倾巢而出,先将断后的段家二儿媳王
可儿团团围住,王可儿一杆枪使得风车儿一般,杀伤杨州数十名军卒,斩了四、
五名偏牙将,终是寡不敌众,等郭、黄二将赶到时,她已经精疲力尽。

  郭维一斧将王可儿手中的大枪震飞,黄荣放出套索,将王可儿扯下马来,两
旁军卒向上一围,便将王可儿按在地上,七手八脚捆了个结实。

  擒了王可儿,郭、黄二人继续追赶了三十里,又将长女段秀萍赶上。段秀萍
正好这几天身体不好,发高烧烧得糊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官军撤
退的时候便将她放在车上,偏生这里山路难走,车在半路就给颠散了,只好让几
个力气大的女兵轮流背着她走。

  但终究不如马快,所心郭、黄两将没费吹灰之力,便将段秀萍也擒了。

  东合关的情况也类似,守将王锋、刘玉莠在关外迎面遇上五儿媳何仙儿。

  何仙儿二十岁,不光生得花容月貌,武艺也的确不凡,王锋、刘玉莠两将合
战,也只打了一个平手。

  王锋一见,急切难胜,也顾不得什么交兵的规矩,大喊:「来人,与我围住
这贱人,活活累死她。」

  两边的偏副将十余人一齐加入战团,何仙儿可就不行了,只有招架之功,再
无还手之力,她知道女将落在敌从手中会有什么结果,本可以一死解脱,但为了
掩护主力撤退,她还是苦苦地支撑着,直到终于失了手,手中刀被敲落,后面刘
玉莠抢入来连她的手一起拦腰抱住擒过马去。

  她很想自尽,但敌将的力量要比她大得多,她除了无奈的低声啜泣外,已经
毫无办法。两边军卒一拥齐上,从玉莠手中接过何仙儿捆了,二将又继续追赶。

  段家这两路虽同是女将,但与北路不同,北路的段家三女靠得是阵法,阵法
一破,单兵作战能力就不行了。而这两路的人马都是真正的武功高手,本来正经
八百的交手,都不致败落,但面临被切断归路的危险,不得不牺牲局部,所以三
员女将以一敌众而致被擒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由于东合关离东成关很近,因此等北留关的杨州兵马赶到东成关下,段家的
中路人马已经撤入了关中,但南路的官军还是被堵在了关外。

  中北两路杨州兵马于关下合兵,王爷立刻命刘芳、王万敌为正副元帅在关下
扎寨,自己则带东合关的王锋和刘玉莠向南合击南路之敌。

  杨州兵至东成关的消息已有探马报给了花锦屏和段秀荷,两人知道不能继续
前进,便迅速收缩,退入了路上的一座土城之中等待救援。

  (四)

  杨王爷杀至土城,遇到了南横关追来的郭维和黄荣,两处合兵,将土城围了
一个水泄不通。

  不过,段家十二女将中,这花锦屏虽是副帅,却是武艺韬略最好的一个,深
黯用兵之道,把个小小的土城守得铁桶一般,杨州兵马连续攻城,死伤无数,终
不能前进半步。只得放弃攻城的想法。

  孙嘉进言到:「这土城乃是绝地,与其猛攻,不如围困,只要断绝他同东成
关的联系,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段家女将虽欲战,但军卒的士气却不能久盛,
只要设法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时间长了自然会发生内讧,不出十日,其城自
破。」

  果然,未及十日,城中士卒便开始起内讧,在花锦屏和段秀荷之间也发生了
争吵。

  秀荷以为与其困守一隅,不如向东成关突围,大嫂必定会出关相救,花锦屏
则认为出关便是死,守城还可苟延残喘。

  不过,秀荷不明白的是,花锦屏并非无突围之想,但考虑到敌强我弱,如果
突围,大嫂必定立即派兵接应,那等于把东成关的大嫂也卖在里面了。不如暂且
困守,等朝廷派援兵才是上策。

  两人的争执最后终于到了无法收拾的程度,秀荷决定独自突围。花锦屏知道
她此去不过送死而已,但事已至此,自己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便派心腹家将两人
左右保护秀荷乘夜突围。

  花锦屏猜得不错,杨王爷正希望她们突围呢。见土城的兵马杀出,王爷命手
下战将暂且忍耐,只让小股部队沿路骚扰,放她们北上,然后尾随其后。他知道
东成关的官军决不会见死不救,将她们吸引至关外围歼要比攻城好得多。

  秀荷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路之上未遇有力的拦截,便明白了杨王爷的目的,
后悔没听三嫂的话。她不能让东成关的大嫂因自己一时糊涂而陷入险境,便在快
要看到东成关的时候停止北上,反身向杨王爷尾追的人马杀来,她的目的这次很
明确,拚尽全部人马,尽可能让杨州遭受损失。但一支孤军,三员疲将,力量实
在是太弱了。

  一交手,秀荷便直冲王爷的中军而来,被黄荣和郭维拦住。秀荷抱定了必死
的决心,其势难挡。

  一般人交战必先防备对方的攻击,秀荷却不顾郭维斩来的巨斧,挺枪直刺他
的心窝。这种打法令郭维毫无防防备,一时不知是攻好,还是守好,一失措间,
便失去了先机,被秀荷一枪挑落马下而死,黄荣看见,飞马赶来,又被秀荷一枪
刺中左肩,倒撞下马来,秀荷自己也被黄荣的刀划开了上身的甲绊。

  秀荷见盔甲碍事,便干脆解了盔甲,只穿着一身单衣往杨王的中军杀来,又
被王锋、刘玉莠拦住。两人见了秀荷勇猛,便展开消耗战术,只管在远距离不既
不离地打了便走,只不让秀荷靠近。

  杀郭维,伤黄荣只不过是一时冲击的结果,开始时的那股劲儿是无法坚持很
长时间的,何况对方的其他战将也逐次加入战团,秀荷也就慢慢失去了开始时的
一点点优势。

  然后她累了,累得枪都快拿不住了,刘玉莠等人知道她已经不支,便手上加
了一把劲,想将她尽快擒获。但段秀荷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当刘玉莠一刀望颈
上劈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闪,而是扔了大枪,将眼睛一闭等死。

  刘玉莠虽是高手,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用脖子硬接他的刀,收手已经来不
及了,便听大刀切中骨节的一声啸响,一颗美丽的人头飞上了半空,划出一个完
美的弧线落在地上。无头的尸体仍然长时间地端坐在马背之上,一腔热血喷泉般
冲上半空足有四尺多高。

  秀荷的坐骑并不知道主人已死,还驮着她一直向前跑去,足足跑了四、五十
步远,那二十三岁少女苗条的身躯才年扑通一声跌落马下,然后她的两条美腿开
始绝望地蹬踢,使她美妙的臀部左右扭动着,过了足有一碗饭的功夫才蜷缩着停
止了挣扎。

  (五)

  秀荷走后,花锦屏知道她完了,只希望大嫂不要派兵接应,免至更大损失,
第二天一早便知道了结果,因为土城外秀荷的无头尸体已经被用旗竿穿着挑在了
城外。王爷同时也将秀荷的人头派人送进了东成关里。

  为了给东成关的守军施加压力,早在杨州兵马开至关下的时候,段秀钥和段
秀婷的赤裸尸体便在关下用旗竿挑着展览了好几天,刘玉茹等人便知道至少已有
两个姐妹们遭遇不测,其他几个还下落不明,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段秀荷,而且马
上也知道了其他几个姐妹的音信,因为王爷的信中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

  王爷在信中告诉她们这些有两个目的,一是动摇对方的军心,另一个也想诱
使刘玉茹等人出关迎救花锦屏。

  刘玉茹等人如何不想救人,但现在兵只剩下几万,将也不过十几员,加上粮
草接济不上,实在是有心无力。再者说,东成关是杨州的咽喉,守住了东成关,
便还有机会反攻,如果轻易出击,只能是变成人家口中的鱼肉而已。

  所以,她们强忍住悲痛,暂且安葬了段秀荷的碎尸,一面继续坚守不出,一
面派人回朝搬兵。

  搬救兵的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不过一兵一马未搬来,反而带来了勤王的
圣旨。

  原来,杨王爷见搬出段家女将出征,便知朝廷已经无兵可派,无将可遣,京
师必定空虚,便自提部分杨州兵马迎战段家军,暗中却派自己的心腹爱将数百员
领重兵自北边的险要小路出击。那边的朝廷守将已是王爷早早联络好的,见王爷
兵到,便协助安顿,使王爷能够顺利地将数十万大军和粮草自小路送出,然后直
接奔京城杀来。

  朝廷现在已经十分空虚,完全到了被动挨打的地步,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
有力量来救段家军呢。

  到了这步田地,刘玉茹唯有嗟叹:「唉!勤王,勤王,还勤什么王。且不论
我等无粮无兵,就算有粮有兵,东成关离京师千里之遥,不等我们赶到,京城早
就丢了。天亡我朝!天亡段家!姐妹们,我看杨王爷乃是当世之英雄,天下早晚
姓杨,我们不如另投明主,出关投降算了,也好救被擒的姐妹们早脱苦海。」

  刘玉凤与刘玉茹是亲姐妹,一同嫁到段家为媳,自然也支持投降。

  但段家两个女儿秀卿和秀玉却不同意:「投降杨州?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
嫁二夫。我段家食君禄,当以死报君恩,怎么说出投降的话来。再说,杨老贼杀
了我段家三个姐妹,还将她们赤条条地挑在旗竿上让成千上万的男人看春宫,此
仇此恨不共戴天,我们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怎么能向仇人屈膝投降?亏你们
还是段家媳妇,这等话也能说得出口?」

  一顿数落,说得刘玉茹姐妹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怎么愿意投降,可事情明
摆着,眼看改朝换代在所难免,就只我们四个也无力回天哪。不投降又能怎样?
难道等死吗?再说,还有好几个被擒的姐妹,我们不降,她们就是死路一条。」

  「死就死吧!段家人有谁怕过死来?投降仇人,作了不忠不孝儿孙,怎么去
见地下的老爹爹,被擒的几位姐妹若是知道,也不会愿意这样苟活。死则死耳,
怕怎的?你们若是怕死,就自己去降,休拉着我们姐妹去丢人现眼。」

  当着一干众将,刘玉茹姐妹被说得面红耳赤:「谁说我们怕死,我们不过是
想试试你们有无必死之心。既然大家不愿意投降,我们今夜便出关,拼他个鱼死
网破。」

  当晚,段家果然出关拼命。求死之人最是难挡,又加上事先没有料到四个女
子穷途没路还敢一战,立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关下杨州连营被连挑带烧,十
去其九,偏将、牙将也被疯虎一般的四员女将一气儿斩了二十几员,这是杨州自
与段家女将交手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仗。

  等刘芳和王万敌明白过来,段家人马已经带着抢来的大量辎重粮草退回关里
去了,这一来,东成关便又有了足够支持半月的力量。刘、王两人只得派人到杨
王爷处请罪。王爷倒没怪他们,反而对段家女将更为敬重,必欲招为已用。

  不久,外面的兵马取了京师和中原,回兵杨州,占据了最初被段家三姐妹夺
下的东阳关和东台关,东成关便成了一座孤城。段家又有几次派秀卿和秀玉出关
劫粮,杨州兵马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加倍小心,终使她们无功而返,城中军心不
稳,合战之争又起,最后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段家两姐妹见已经无力阻止事态的发展,便带了数千死士独自出关求死,这
一战杀得比前次劫营更加惨烈,两女将出来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为了让自
己更加灵活,她们干脆卸了盔甲,只穿单衣便跨马出战。

  两人不顾死活,并着膀的往刘芳和王万敌的中军大营杀来,只求杀一个赚一
个,杨州兵遇上她们就象碰上了勾魂使,非死即伤。眼看就到了中军帐,刘芳、
王万敌终于拍马来迎,四员将战在一处。

  别看刘、王二人是元帅,武艺不可谓不高,但碰上段秀卿和段秀玉,可就难
以分出高下,因为两女的武功传自段王爷,本就与两员男将不相上下,加上她们
不惜性命,无形之中又增强了杀伤力,直杀得刘、王二将盔歪甲斜,大汗淋漓。

  但两女毕竟已经杀了半个多时辰,气力不济,也无法取胜,四人便这样胶着
在一起。

  一旁观战的杨州众将中有一员偏将以箭法见长,心想:「我何不助我家将军
一臂之力。」

  等段秀玉和刘芳战罢一个回合,圈转马头再战的时候,便拈弓搭箭,待两将
战马将要相会前的一瞬,一支狼牙箭「嗖」地便望秀玉面门射来。

  秀玉艺出名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听见弓弦之声,连忙使出「金刚
铁板桥」的功夫,一个后仰躺在马背之上,自然也没忘了把自己的大枪横在胸前
去挡刘芳的大刀。然而,高手过招不能有毫厘之差,秀玉横枪是一边躲箭,一边
挡刀的本能反应,箭是躲过去了,刀却没有劈下来。

  同是在弓响的瞬间,刘芳已算准了秀玉的反应,他高举的刀没有斩下,而是
立着刀杆由上向下一捅,用刀攥向秀玉的小腹捅来。

  这一下秀玉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数十斤的大刀捅下来有千斤的力,三
棱透甲锥从她的肚脐正中插入,自肛门穿出,穿透了马鞍,捅进了战马的身体,
那马负痛蹿起五尺多高,又狂奔出二十多步,才一头栽倒在地上。

  秀玉才只二十岁,就这样被活活钉在马背上,她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周围都
是敌人的十卒,他们都静静地看着她。想着那些人盯在她被血染红的裤子上的目
光,她知道他们在想她什么地方受了伤,那位置让她羞耻不堪,她想自尽,但自
己的左半边身子和宝剑都压在战马的身下,所以无法拔剑。

  刘芳打刀过来,看着那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女痛苦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他
跳下马来,抓住自己的大刀,说了一句:「忍着些疼!」便一咬牙将刀用力一拽
拔将出来,枪攥上的倒钩把战马的肠子和姑娘的肠子都从她的肚子上的大窟窿中
拖了出来,她极惨地尖叫了一声,便头一歪死去了,眼睛里还含着因刘芳迅速结
束她生命的感激。

  战场上的每一件小事都会影响争斗的结果。秀玉死前的惨叫声干扰了秀卿的
注意力,一走神,王万敌的狼牙棒便狠狠地砸到了她的枪上。

  女性的力气小,打仗靠的是招法和身体的灵活性,一但比起力量来,她们就
远不是男性的对手,所以她们总是避免同对方的兵刃相接触,但这次没有躲开。
狼牙大棒同大枪一碰,秀卿就觉得手心一麻,枪便飞出去老远。她也实在是打累
了,看着王万敌前来擒她,她没有作出丝毫反抗,任对方胸贴胸抱住,活挟过马
去。

  秀卿、秀玉一走,没有了反对者,刘玉茹姐妹便带了剩下的兵丁开关投降。

  (六)

  现在,就只剩下花锦屏一支人马仍在困守土城。杨王爷见了刘玉茹姐妹,大
加安抚了一番,便让她们去劝说先前被擒的段家女将归顺杨州,结果两人到处挨
骂,被弄得灰溜溜的。最后,王爷让她们去劝说花锦屏投降,到了土城外,两人
还没开口,花锦屏已经一箭射下城来。段门女将中,花锦屏的武艺最高,饶是刘
玉茹躲闪得快,那一箭也把她的耳朵划了一个大口子。

  这次王爷亲自出马了,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明白,守下去只有死路
一条,土城中近万将士就将灰飞烟灭。

  「朝廷已经完了,连年的战端应该平息了,百姓们该过安居乐业的生活了,
难道让他们都陪着你一人去死吗?还有你身边的女兵,与你风风雨雨许多年,城
破之日,难免抛头露面,闹市问斩,你又于心何忍。」

  花锦屏听了,沉吟半晌没有开口,转身下城而去。王爷也没有太过逼迫,反
正天下已定,也不在乎多等几天。第二天一早,城上花锦屏叫人传话,要杨王爷
答话。王爷感到有戏,急忙骑马赶到城下。

  「杨王爷,眼下胜负已判,继续抵抗已无意义。但我段家决不容屈膝投降之
辈,你若置刘玉茹姐妹一死,我便自缚投案,否则,惟多增死伤而已。」

  刘玉茹姐妹本来以为陪王爷一起来招降,总算能对王爷有个交待,一听花锦
屏的话,气得立刻冲着城上大骂了起来。

  王爷起初听着有些糊涂,既然是投降,为什么非要把先降的杀掉。后来一想
明白了,原来是刘氏姐妹投降坏了段家名声,所以必得杀之才能让段家人心安,
还要本王爷以礼相待段家,不能以降将视之。

  刘氏姐妹投降,王爷虽然去了一块心病,但真等到看见一个投降过来的人,
王爷心里却是好大不痛快,现在听花锦屏一提,便有杀此二人之心,偏声两人骂
花锦屏骂得十分难听,更让王爷不痛快。

  「来呀,将这两个贱人与我绑了。」两旁军卒答应一声便往上撞。刘玉茹姐
妹未及提防,已被掀下马来,四马躜蹄捆在一处。

  「王爷,这是何意?」

  「你这两个贱人,先是抗拒天兵,后又于主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辱没了段
家门风,若不杀你,天下忠臣岂不寒心。来呀,与我将这两个贱人斩首示众。」
两旁人答应一声,便将两个女将按在城下。

  刘玉茹今年二十七岁,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与二十二岁的妹妹刘玉凤不相
上下。这姐妹两个都属于那种瘦长型的人,论容貌只是一般偏上,论身材可就是
上上佳品,颇象瞿颖、谢东娜之流。

  士兵们可不会把这么好的女人身体放在篮子里腌咸肉,谁不想吃个鲜儿啊?
再说女犯剥光衣服斩首本是惯例,所以马上就把两人的衣裳剥得干净,按跪在地
上,趁机在她们滑腻的身上乱摸了气。

  刘玉茹姐妹这通骂呀,骂完了王爷言而无信,又骂花锦屏不顾妯娌之情,不
过心里更是暗暗后悔不该投降杨州,本来降将和二臣就是让人家看不起的,自己
早知一死,何必不死在沙场之上。

  不过一切都晚了,人家按着自己的头把屁股给撅了起来,她们知道那是为什
么,但毫无办法。士卒们在附近河滩里找来两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一人一个给
她塞在屁眼儿里,那是为了防止她们行刑时大小便失禁,不过给她们用应该说有
些多余,因为她们并不是怕死鬼,只不过一时糊涂而已,但那一份羞辱却是她们
难以忍受的。

  刀斧手领了王爷的旨,让已经跣剥干净的两员女将跪直身子,伸长了脖子,
然后钢刀一挥,如凌冰过颈,两颗人头滚在一起,两具赤裸的尸身也倒在一处。

  王爷见斩了刘氏姐妹,便向城上的花锦屏喊话:「花将军,我已斩了不忠不
孝之女,出了你段家的气,如此,你该归顺孤王了么?」说完,王爷突然愣了一
下,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

  城上花锦屏已经朗声大笑起来:「王爷好糊涂,我既然让你杀了投降之人,
自己又怎么会投降呢?岂不是笑话。」

  王爷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不免气上心头:「大胆花锦屏,是你自己说杀了刘
氏姐妹,你便投降,你虽是女流之辈,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但军中无戏言,
又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王爷错了。锦屏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王爷听错了话,会错了意。本帅
说得是:自缚投案,可不是屈膝投降,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这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投降乃是屈膝乞怜,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愧对儿女子孙。投
案乃是送死。你要的是我花锦屏,我便绑了自己任你处置,只要你放我手下的弟
兄姐妹回家去安居乐业,从此永息刀兵,虽死无憾。」

  王爷这才明白,心中却是对花锦屏更加看中:「花将军,你可知投案的后果
吗?」

  「知道。」花锦屏自然知道,刘氏姐妹便是榜样,只要看看暴露在成千上万
男兵面前的两具赤条条的无头女尸,便知自己的将来。

  「杨王爷,念在过去你与我公爹同殿为官的情份上,让我死得干净些,休再
令段门受辱,锦屏便感激不尽了。」

  「不行!」王爷那会让她死:「本王不要死锦屏,要的是活将军。若想要我
放过城中将士,你的生死便不由你自己作主。你可能接受孤王的条件?」

  花锦屏知道,这王爷是一定要自己人前受辱了,但为了城中近万弟兄,她只
得牺牲自己的一切了。

  「王爷若要辱我,锦屏便任尔施为,但你辱得了我身,辱不了我心。随便你
吧,但我要你起誓放过我的手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孤王千金之身,怎能言而无信。孤王答
应你放过他们,你也要答应孤王不会自寻死路。」

  「我答应。」

  「好,如此何时出降?」

  「王爷又忘了,我不会出降?」

  「哦!是孤王之过。那么,你何时归案?」

  「现在。」

  (七)

  王爷的人马在土城外排开阵式,城门开处,花锦屏一骑战马飞出城来,后面
又跟了四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兵。王万敌立刻拍马迎上前去。

  两边战马打个对面站住了,王万敌叫到:「花锦屏,既来归案,岂有跨马擎
枪之理,速速下马受缚。」

  花锦屏五人都没有穿盔甲,四个女兵穿的是红色衣裤,花锦屏穿的是一身翠
绿。人说「脸黑莫穿绿」,这花锦屏面白如玉,穿着绿衣显得美艳绝仑,许多杨
州兵将已经在猜想王爷是不是想收她为妃了。

  五个女人跳下马来,让马驮着她们的兵刃自己走开,然后花锦屏将手一背,
让四个女兵将自己绑了个结实。然后四个女兵又互相捆绑好,最后一女则将一根
绳子扔给王万敌,让她将自己也绑上。

  见花锦屏的名声很响,一般的杨州兵都怕她,不敢靠近,现在见她已束手就
缚,他们才敢过来把最后那个女兵捆上。绳子将五个年轻女子的单衣勒住,愈发
显出她们该凸凹有致的身材,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王爷在帐中见到花锦屏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亲解其缚:「花将军,孤王爱
惜你是女中英雄,怎忍让你去死。如今天下尚不太平,南方蛮夷时时搔扰,花将
军本应骑马抬枪,为国家驰骋疆场,花将军若愿归服,当不失锦衣玉食。」

  「王爷不必多言,花某只求一死,决不会归顺杨州。」

  「花将军不必这样决断,且随孤王赴京城既位,到时候再言死活不迟。」

  王爷如此说,是因为他早有招降段家女将的妙方。

  「王爷不会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吧?」

  「自然,来人,速速招降土城中兵将,愿留者收归各营,不愿留者每人纹银
十两,任其解甲归田,不得留难。花将军答应孤王的事呢?」

  「花某生死已付王爷,王爷不言杀,花某不言死。」

  「好,我们且到京城一行。」

  路上,花锦屏见到了先前被擒的王可儿、何仙儿、段秀萍、段秀卿和段秀莲
众姐妹。当初离京之时,十二员女将风光无限,如今却只剩了半数还活着,虽未
披枷戴锁,但名义上仍是人家的俘虏,姐妹见了面自然少不得一阵唏嘘。说到王
爷被锦屏诱骗诛杀刘氏姐妹,大家又痛快,心里又不是滋味,因为毕竟她们也是
自己的嫂子。

  到了京城,士兵们把她们押送到段府门前,见门庭依旧,毫无被兵之相,进
得家来,见了母亲和姨娘,才知道京城被破之时,杨州特意派兵将段王府保护起
来,不准散兵游勇入府搔扰,姐妹们才知王爷久有招降之心。

  母女们一商量,段家世代为官,宁可全家被斩,无论如何不能背叛前朝。大
家正议论如何尽忠,段王爷却带着一人走进府来。

  大家一看,大惊失色,原来竟是前朝宣宗皇帝,段家众女急忙跪倒磕头,宣
宗却说:「段家众将听着。我已归顺杨王爷为臣,杨王爷封我为逍遥将军,如今
我们君臣之份已无,尔等当与我同保杨王,为国尽忠。」

  段家众女将这才明白,因着过去的君臣关系,她们是被皇帝下旨归服,不从
也是抗旨,也是不忠。事已至此,也无办法,段老夫人乃领着全家向杨王爷行了
君臣大礼,从此改保杨王。杨王爷此举,既得了段家一干良将,又为她们段家保
全了面子,未让她们背上降将之名,可见王爷细心之处。

  不久,杨王爷登基为太宗,然而多年的积累成疾,不足一年,太宗便驾崩,
子杨坤继位,是为高宗。

  别看杨坤已经快三十岁了,因为是独子,自幼娇惯成性,是个扶不起来的刘
阿斗。他只知玩乐,不理朝政,又听信奸臣孙嘉和国远的谗言,将刘芳、王万敌
等一干老臣尽数诛杀,致民怨沸腾,国运日衰,不久便反了南越的蛮王勐坎。

  这勐坎原是被太宗收服的蛮王,有刘芳等老将在,他不敢为害,如今一干老
臣都死了,他便兴兵作乱,直犯南疆。

  边关守将不是对手,纷纷败退,连失数关。邸报到京,朝廷却无将可派。无
奈之下,孙嘉便报荐段门女将挂帅出征。

  段家一门忠心耿耿,虽然眼见朝廷腐败,为报太宗知遇之恩,仍领旨点兵出
征。

  这次段家六女将去了五个,花锦屏授兵马大元帅,王可儿为左军都督,段秀
萍为右军都督,何仙儿为正印先锋,段秀卿为督粮官,另有偏将、副将、牙将三
十员,兵五十万,望关杀来。只有最小的段秀莲奉旨留在京城听调。

  (八)

  长话短说,且说先锋何仙儿离了京城,晓行夜宿,领先锋营三万人马浩浩荡
荡往边关杀来。这一天,有探马回报,南军先锋勐得也领军一万杀到,离此二十
里安营扎寨。何仙儿想,我军虽然鞍马劳顿,但敌人也是初至,所以不能死搬兵
书上「以逸待劳」的死规矩,便命就地扎营,派人到南营下书约战。下书人回来
的痛快:各领兵三千,十里外交锋。

  何仙儿遂上马提刀,点齐了三千兵马,命副先锋刘辉领其余兵马亦拔营起寨
候报,若我得胜,即刻进兵。

  两军于十里外大路上相遇,各家人马雁翅排开,两阵对圆。对面南将勐得提
马上前,这勐得是勐坎的堂弟,约有三十四、五岁,面如锅底,生得膀大腰圆,
骑一匹矮种川马,手使一对弯刀。

  两将见面,话不投机,便翻了脸,各催战马打在一处。说起这勐得,在南越
本是一员猛将,但与中原的高手相比可算不得什么,只是因为能征惯战的大将都
让杨坤给杀了,所以勐得才一时没了对手,他可想不到对面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
美貌女子竟有如此高的武艺。

  战不到五个回合,何仙儿卖出个破绽,勐得不知是计,两口弯刀直往何仙儿
头项砍来,却不料何仙儿的绣鸾刀由下而上插入他两刀之间一拨拨开了,人马便
自刀缝中钻入来,大刀顺势向下一劈,勐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连人带
刀砍成两半。

  胜了第一阵,何仙儿摧兵急进,不一日便与勐坎大军相遇。两边相距五里各
自扎营,第二天,何仙儿营前讨战,勐坎派大将韦不害出战。韦不害在南军中亦
是名将,一把大斧使得车轮一般来战何仙儿,何仙儿面无惧色,举刀相迎。

  这一战打了三十余个回合,何仙儿又卖个破绽,将韦不害一刀挥于马下;接
下来一仗,南军大将合奇使狼牙棒出战,也只战了四、五十个回合,又被何仙儿
杀了。对方又派大将胡琛出战,押阵的刘辉害怕有失,急忙鸣金收军,两下各回
本营不提。

  再一日,花锦屏大军已到,两下见面交锋,王可儿挑了南军右军都尉勐腊,
段秀萍杀了大将胡琛。连败数阵的勐坎气急败坏,亲自舞大斧出来,向花锦屏叫
阵。

  花锦屏在众女将中是力量比较大的,用的是一杆画戟。她挺戟迎出,与勐坎
战在一处。勐坎号称南越第一高手,武艺自然不凡,花锦屏武功虽然超过他,但
急切间也难取胜,战了百十个合金,各自收军回营。当晚,花锦屏便亲率大军前
来偷营。

  勐坎日间连连输阵,心中懊恼,吃了些酒便睡下,未曾防范。被花锦屏大军
一冲,连营给踹得稀烂,夜暗中死伤无数。勐坎被喊杀者惊醒,出来指挥抵敌已
是不行,只得带着残兵往南奔逃,这一仗南军三停中折了一停。方逃出半日,北
军追到,南军无心恋战,只得又逃,就这样直逃回南越去了。

  花锦屏大军追到南疆,因地理不熟,只得停下休整,过了五天,段秀卿押了
粮草赶到,花锦屏也找来了向导,大军遂杀入南越。

  北军乘胜之师,自然锋芒其甚锐,连战连胜,一直杀入南越腹地。

  前面便到了花云洞,这是勐坎老巢的门户,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
开之势,段家军在关下叫阵,关上守将只是坚守不出,派人强攻,地形不利,也
是无功而返。

  花锦屏着急,派人四下打探,听说西边有条小路,可以绕到关后,便有意分
兵偷袭。何仙儿听了,自告奋勇讨令前往。花锦屏知道仙儿武艺在众姐妹中是数
一数二的,便令她点了两千精兵前往。

  却说何仙儿带兵自西边小路前行,这那里是什么路,只是野兽踩出来的,十
分难行,众儿郎劈荆斩棘,一日数里,走了两天才出来。

  前面到了一片山间平地,有守军数百人由一个小头目领着拦住去路。为了走
这条小路,何仙儿将马留在大营中,步行前来,加上昼夜赶路,身体疲乏,武功
便打了些折扣,但与这等小头目相比还是要高一块。

  战不数合,何仙儿便一刀削掉了那小子一片头发,吓得他「嗷」地一声,掉
头便跑。何仙儿一行在后紧追不舍,直追入一条小山沟,躲入一团粉红色的雾气
之中,何仙儿正要捉了他们带路,怎肯放过,便冲入粉雾当中。

  那雾很浓,对面不见人,但也没有什么异味,何仙儿也没在意,只是用心地
听着周围的动静,靠听风辩位的功夫追着那群南军而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何仙儿感到有些头晕眼花,仿佛吃醉了一般,还没
等她回过味儿来,身体已经瘫倒下去,朦胧中只听到有人说:「倒了,倒了。」
便失去了知觉。

  原来,这南疆山中多生桃花,桃花落入山谷,长年发酵便生成了这种粉色雾
气名叫「桃花瘴」,在所有瘴气之中,桃花瘴最毒,当地人知道一种草花,塞在
鼻孔中便可解毒,但何仙儿是北边人,不知道这些,所以着了道儿。

  南军那个小头目,其实是花云洞的副将勐垦,故意守在这里诱北军上当的,
论武功他自然不是何仙儿的对手,但有了瘴气相助,便顺利地将这个屡立战功的
北军女先锋擒获。

  见何仙儿倒了,勐垦忙命手下将她抬出瘴气,免得薰死了,其他陷在瘴气中
的两千北军都是些小卒,不值相救,便任他们死在山谷中。

  众兵卒将何仙儿抬出山沟另一头,那里有勐垦的临时营寨,勐垦命将何仙儿
四肢摊开用铁箍扣紧在一块门板上,这才用草药水将她灌醒。

  (九)

  勐垦是勐坎的亲弟弟,三十来岁,也是个块大体状的大个头儿,他站在门板
旁,仔细看着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将军。

  只见她粉面琼鼻,细眉弯眼,身材苗条,细腰凸乳。为了方便没穿盔甲,一
身黑色紧身衣,亦发衬托出她那美妙的身段,仰躺在门板上,分着两条修长的大
腿,紧身裤的三角部分隆起一个圆圆的小丘,让人无法自制。没等她醒过来,勐
垦已经耐不住性子把两只粗糙的大手伸向了她的一双脚。

  他几下子就扒了她的鞋袜,露出玉笋般两只玉足,那脚又瘦又嫩,他一把捧
住便舔了起来。

  何仙儿醒来,见自己这般模样已知着了道儿,但却无可奈何。一群兵卒站在
周围,看着一个那个南军小头目啃她的脚,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泪水立刻
涌了出来。

  「不要,杀了我吧!」她哀求道。

  「美人儿,我是要杀了你,可不是现在,我要在花云洞前,在你的妯娌和小
姑面前杀你,杀之前,还得让她们看着你怎么被成群的男人享用。不过,现在老
子先要尝尝你的味道。」勐垦站起身,来说她的眼前说。然后,他便将一双魔掌
伸向了她的衣领。

  「哧啦」,勐垦将她的黑衣当胸扯开,露出了雪一样白嫩的肩膀、玉臂,软
软的肚子,还有紧裹住胸膛的白绫。他发疯般地在她露出的肌肤上舔着,亲着,
她则羞辱地哭着,哀求着。

  然后,他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她的束胸白绫解开,让她那尖锥形的一对玉乳挺
将出来,他用手轻轻地握着,左摇摇,右摇摇,再慢慢地揉搓半晌,又用手指捏
住她两颗粉红的葡萄珠,轻轻拉起,慢慢捻动,再大把大把地揉弄。

  过足了瘾后,他走到门板的另一头,在她两腿间蹲下来,先解开她的绑腿,
然后把她的两条裤管撕开到大腿根,他从头到尾抚摸着她修长的双腿,特别仔细
地往来抚摸她敏感大腿内侧的嫩肉。

  她仍在求他,但声音已经是那么绝望,随着他的双手越来越靠近那个地方,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却越来越尖,让人听了不由兴起怜悯
之心。

  但勐垦却不是人,她的声音越惨,他就越高兴,他终于把手隔着裤子在了她
那个小丘上,然后向两腿正中滑了下去。她越发急促地求告着,她现在已经不是
什么女将军了,完全成了一个小可怜儿,但他还是把她的裤子彻底撕去。她最后
绝望地尖叫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勐垦却还在耐心地观察并玩弄着她的下体。

  何仙儿的阴毛不太密,两片阴唇的颜色也不象一般女人那样深,分开阴唇,
里面的小阴唇薄薄的,呈现深红的颜色,一颗小肉珠生在两片小阴唇之间,已经
变得硬硬地,胀大了不少,再分开小阴唇,何仙儿的蜜洞便呈现眼前。丈夫同她
虽然只有三夜之缘便上了战场,但她毕竟已经不是黄花姑娘,所以,尽管她感到
无比羞耻,肉穴中还是淌出了蜜汁。

  勐垦也不是童子鸡,妻妾成群的他玩儿女人可是老手,知道女人什么地方最
敏感,就专门向这些地方下手,使她的身体无法不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这样,一
方面方便了他接下去的强奸,另一方面又可以借题发挥说她是个淫妇。何仙儿一
边被羞辱,一边还要承受这种自尊的双重打击。

  他用手摸到她下体的汁液,知道已经是时候了,便慢慢地合身而上,把她压
在身下。他一边用自己的胸膛磨擦着她的小乳,边用手扶着自己怒挺的巨炮顶住
她的门户。她用力挺起自己的身子,用最后的努力想阻止事态的继续恶化,但又
粗又硬的东西还是插了进来。

  (十)

  花锦屏等人正在花云洞下焦急地等待着何仙儿的消息,关上却传来了一阵雷
鸣般的吼声。

  「花锦屏……小骚蹄子……你看仔细了,这就是你先锋何仙儿。昨天……我
家勐将军……已经帮她入了洞房。」

  这是南军讨战队的喊声。古时候打仗,每一方都专门挑出百十号嗓门大的士
兵组成骂阵队,这些人声音宏量,骂人的新样多,而且句句都会骂在痛处,是专
门为了激怒对方出战的,记得诸葛亮三气周瑜吗?哪一次气周瑜都没有少了骂阵
队的功劳。

  现在南军的骂阵队就站在寨墙上,扯着嗓子把何仙儿受辱的过程骂给关下的
花锦屏等人听。

  你想啊,自己的弟媳妇让人家剥得赤条条地强奸,凌辱,谁忍心看呐?

  可骂阵队把那些细节给喊出来,你可以不看,可没法子不听啊,这正是战争
的残酷之处,且看他们是如何骂阵的:

  「勐将军……操何仙儿爽不爽……?爽!」

  「花锦屏……你听清楚了……我家将军说了……爽!真爽!你弟媳的骚逼真
爽!不知道你的小逼怎么样啊?想不想我家将军帮你过过婊子瘾?」

  「啊,奴家想,都快想疯了。」士兵们扭着身体学着女人的样子尖声喊道。

  「花锦屏……看见了吗……?你的弟媳妇就在这儿……等会儿我家将军就让
她死一个好看的花样。还不快来救人,晚了就只剩下死的了。」

  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我摸了她的小奶子,我摸了她的小屁股,我抠了
她的屁眼子,我操了她的逼眼子。我割了她的小奶子,我割了她的小屁股,我剜
了她的屁眼子,又捅了她的逼眼子。」

  「怕了吧?下一个该是谁呀?花锦屏!」

  「我抓住了花锦屏,我绑了她的手腕子,我脱了她的肚兜子,再扒了她的花
裤子。」

  「哎,不对,这小骚蹄子穿的是花裤子吗?不知道。北军的各位,谁知道你
们花将军的裤子是什么颜色啊?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就捉了她来投降,那就可
以扒了她的裤子看了。」

  「花锦屏,快来救人呐,你算什么兵马大元帅,整个是一只母王八,天天缩
在王八盖子里,连自己的弟媳妇都不敢救。」

  「将军,把操何仙儿那小骚蹄子的事儿说给弟兄们听听啊。听完了好有兴致
剐这小骚货呀。」

  下边的男人听着,我家将军给你们讲讲何仙儿的小骚逼。听着:「先剥了她
的夹袄,再去了她的肚兜兜儿,嚯!真白真嫩的光脊梁,那小奶子挺的,象两个
小馒头。小馒头香不香啊?当然香了。那就吃一口。真好吃,得多吃几口。嗯,
这两颗小葡萄也十分不错,得尝尝什么味?嘿!别提多甜啦。」

  「下面脱了她的黑裤子,让她光着大屁股,掰开屁股看一看,小屁眼子真是
美,嗯!真是美啊!」

  「分开她的白大腿儿,露出她的两个肉片子,扒拉扒拉,肉挺厚,挺软,挺
热乎的。嗨!真他吗的让人来兴致。先抠一下儿小屁眼儿吧,有点儿臭,不过够
紧的,夹得手指头怪舒服的。嗨,下头的人听着,快投降吧,抓住了花锦屏,也
让你们抠抠她的小屁眼子,可舒服啦!」

  「现在该干什么了?该操她了。听了:老子大枪一摆,一个毒蛇吐信,扑哧
一下子,便捅进了她的小逼。老子插啊插,老子捅啊捅,老子杀得兴起,将这小
骚蹄子挑在大枪之上,半截空中插小逼,枪法如神谁能敌!……」

  墙上骂阵队吵得欢,下面的人却寂静无声。自己的女将给人家干了,还要被
人家那么大声地说出来,有多丢人啊,有什么脸和人家对骂。

  还有些兵丁的注意力全在对面还未露面的何仙儿身上,这将士兵被征入伍,
一出来就是许多年,从来没碰过女人,管她是谁家的将军,有人帮着给脱光了,
光看又不犯军纪。更有很多人的思想已经开小差儿,溜到花锦屏身上去了。

  花锦屏何尝不生气,何尝不想救人,她气得银牙紧咬,杏眼圆睁,立刻挥军
强攻,上面弩弓雨点儿般射将下来,这些弩弓射出的虽然是竹箭,却都用见血封
喉的毒药炼过,只要射到皮肉,立刻毒发身死。

  攻了一阵,死伤了百十人,退了回来,寨墙上何仙儿已经被人家四马倒躜蹄
捆着,赤条条地拎了出来,只见她花容含悲,痛不欲生,不停地喊着:「三嫂,
我罪该万死,不小心中了瘴气,给段家丢了脸,你们快放箭,让我死了吧,别再
让我受辱了。」

  花锦屏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与其看着她被人折磨,还不如一箭射死了好,但
自己在低处,对方在高处,箭根本射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吊在旗竿之
上,然后,一大群蛮子兵便排着队一个个过去站着插进何仙儿的身体。段家三员
女将在下面看着,却毫无办法,一个个泪流满面,气得暴跳如雷。

  「花锦屏,快来看,看你的弟媳是怎么死的。」只见一个蛮兵拿来一条茶杯
粗细,却只有一尺来长的黑色小蛇。

  「花锦屏,看见了吗?这叫男人蛇,是专门为女人而生的,它会让你的弟媳
爽到死。」

  蛇是女人最怕的动物之一,不时听见说蛇,她们都会吓处尖叫起来,何仙儿
是女将,但更是女人,自然更无法摆脱对蛇的那种极端恐惧,何况一听就知道这
蛇会作什么。

  何仙儿本来被轮奸了几日,已经没有了最终的那种强烈反应,此时见到蛮兵
把那蛇放在吊她的绳子上,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那蛇仿佛是受过训练的,本来并没有对何仙儿特别的注意,现在她一叫,那
蛇立刻掉头顺着绳子向下游来。

  它先来到她被反捆在背后的脚上,然后顺着脚游到她的小腿上,再来到她的
大腿上,继续流动便来到了那白白的少妇的玉臀上。它十分奇怪地用蛇尾倒着退
进她的屁股缝里,然后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缩进了她的肛门。当它退进这女人的
屁眼有少一半的时候,那巨大的三角形蛇头一摆,便顺着会阴部来到她的阴户,
然后慢慢地钻了进去。

  那蛇真的是十分奇特的动物,好象真的是为玩儿女人而生的,它并不象一般
蛇那样找个洞便拚命向里钻,一钻进人的肚子算完事儿,这条蛇将前半段蛇身从
何仙儿的阴户钻入后,又倒退出来,然后又钻进去,就这样来来往往地钻动着,
活象是正在行房的男人的阳具。何仙儿此时更加恐惧了,因为她不知道这种羞辱
还会持续多久,她真想死啊!

  段秀萍实在看不下去了,硬不顾花锦屏的劝阻冲上山坡,冲到了塞墙下,拈
弓搭箭,往上射来。秀萍的武功在段爱诸女中算不得最好,但力气最大,这一箭
正射中何仙儿的心窝,何仙儿说了一声「谢谢」便一命归阴。

  然而,城上的弩箭也几乎同时射中了段秀萍的咽喉。

  「见血封喉」果然不是盖的,只见段秀萍「啊」了一声,便丢了手中的弓,
仰倒在寨墙下,那里倒着攻城时死伤的数百北军的尸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面含一丝苦笑,喉咙里干咳了两声,便一动也不动了。

  寨墙上的守将勐开却不肯放过她的尸体,他取过弓,搭上箭,一箭射中她高
耸的左乳,二箭射中右乳,第三箭准准地从她阴蒂前面进去,穿过尿道、阴道和
直肠,直钉到骶骨,就那样直直地立在她微微分开的两条大腿之间。

  一切突然静了下来,骂阵队似乎也被这惨景震惊了,不再出声,只剩下那条
男人蛇,还在何仙儿湿漉漉的肉洞中进进出出地继续它的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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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借楼存放】

  (十一)

  何仙儿和段秀萍死了,北军遭受了出兵以来第一次损失,也是最惨重的一次
损失。但何仙儿临死前却没忘了告诉姐妹们瘴气的事情。这件事别人没注意到,
花锦屏可注意到了,她马上找来一些当地百姓询问,还真搞清了瘴气的情况和防
范方法。

  很快,花锦屏就派王可儿和押粮前来的段秀卿两人同去小路,这回勐垦的招
不灵了,不光不灵了,由于南兵没见过秀卿,而她又化装成普通士兵,所以根本
也没容勐垦逃跑就把他捉住了。一行人迅速通过瘴气山谷,绕到寨后。

  花云洞一破,勐坎没了屏障,只得殊死一战,先遇到勐坎的是三女段秀卿,
由于身处绝境,所以勐坎十分骁勇,秀卿一不留神,兵刃碰到勐坎的大斧便被磕
飞了,然后勐坎反手一斧,自秀卿腰间砍过,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将立刻被斩成了
两段,半截身子坠落马下,战马则驮着剩下的半截身继续向前冲。

  被斩去了裤腰的裤子向下一落,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玉臀和年轻姑娘最隐秘
的部分。勐坎还不解气,又摆斧赶上前去自上而下一劈,将秀卿的屁股从正中劈
开,向两边一分,倒挂下来,脚却还钩在马镫上,肠子肚子在地上拖出很远那被
砍伤的战马才倒地而死。

  花锦屏和王可儿看见,悲痛欲绝,牙关一咬,一齐冲将上来。勐坎又坚持了
一会,终于不敌两员女将的联手进攻,被打落马下,两边的北军围拢来,刀枪齐
下,把勐坎剁作了肉酱。

  花锦屏和王可儿得了胜,还朝的路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仗段家
女将又死了三个。更让她们始料不及的是,她们在前门防贼,后院却又失了火,
这把火,更把整个段家烧得精光。

  事情得从秀莲身上说起。

  段家的十二女将个个容貌艳美,而其中最美者首推花锦屏,七个女儿中则是
五女秀莲为魁。

  自从归顺太宗皇帝后,还活着的六个女将经常在御前行走,杨坤自然见过,
他虽然已有十数房美妾,却都没有秀莲那种练武女子特有的英气,所以便发誓要
得到她。太宗活着的时候,他也曾央求父亲为其作主,但太宗没有答应,太宗一
死,杨坤便又想起了这件事,命孙嘉到段府提亲,又被婉言谢绝。

  杨坤当时恼恨在心,孙嘉却劝他说段家六女个个武功高强,国家又当用人之
际,便不敢放肆。勐坎南边造反,段家女将奉命出征,孙嘉告诉杨坤机会来了,
便以留秀莲在家尽孝为由让她留在了京城。段家人不疑有他,放心地领旨出征去
了,杨坤则在孙嘉的策划下开始了他们的阴谋。

  首先,杨坤下旨封秀莲为御前行走,四品带刀待卫,专门负责皇后寝宫的安
全,这样便可让她每天入宫,得以借机靠近她。杨坤几次用言语撩拨她,并许以
金珠厚赐,企图收买她的心,却多次被她拒绝。

  现在秀莲已经二十岁了,自从那一次被国远活擒后,秀莲变得成熟多了,除
了武功有大幅长进外,待人接物的本领也长了不少,所以又拒绝了杨坤的求亲,
又让他找不出什么理由发作,想用强吧,人家可是武将出身。眼看前方边报花锦
屏大军已攻下了勐坎老巢,她们一回来,杨坤便没了得手的机会,直急得他象热
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急招孙嘉商议。

  这孙嘉与杨坤一向狼狈为奸,给他出了许多坏主意,深得杨坤的赏识。

  孙嘉一听杨坤是为秀莲着急,便急忙安慰他:「皇上不必着急,臣有一计,
可得段秀莲,只须如此这般,将生米煮成熟悉饭,为了段家声誉,她便不敢不依
从皇上。」杨坤一听大喜,两人急忙安排下圈套,就等秀莲来钻。

  (十二)

  却说这一日,秀莲又至宫中当值,到了后宫,听说皇后去西宫有事,命她暂
在这里候着。反正皇后不在,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秀莲便在宫院中闲逛。

  才不多久,杨坤便乘辇而来,到了宫门外,命太监们留在外面,自己施施然
地走进来。秀莲急忙跪倒行礼,杨坤却好整似遐地说了句「平身」,便一个人迳
自望皇后寝宫而去。秀莲告诉她皇后不在,他回答说:「不妨,朕无事,在此等
她便是。」秀莲想跟进去保护他,也被拒绝了。

  刚进屋不久,杨坤突然一声惊叫,秀莲是侍卫,负责宫中的安全,便拨出佩
刀,几步蹿将进去。

  只见杨坤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问了几声,也只是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乘凤辇。

  秀莲不知是计,便一步冲上,揭开前面的帘子,并没见什么东西,回头见杨
坤仍在指着里面,以为他是怕什么小虫之类,便钻了进去寻找。

  手刚触到里面的坐垫,突然觉得不对,但已经晚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她
的手腕一拖,她便扑倒在坐垫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两手两脚已经被牢牢抓住,
象个乌龟般趴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了,她刚张嘴要喊,一根包着厚皮革的粗大木
杵及时地从她刚刚张开的嘴巴插了进来,把她的声音硬给捅了回去。

  原来,为了在宫中玩儿宫女方便,孙嘉给杨坤设计了一回如意车,车上有机
关,只要不知底细,身体任何部分碰到它就会立即发动,将人的四肢牢牢固定起
来。

  而且,在杨坤的控制下,如意车可以在始终控制着女人四肢的情况下变幻位
置,使被擒者摆出任何方便他观赏和玩弄的姿势。孙嘉给杨坤出的主意便是骗秀
莲上车,然后在她无法脱身的情况下先得了她的身子,她自然无法不答应入宫为
妃。

  秀莲毕竟年轻,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等淫具,更不可能知道皇上为了得到她,
竟然将皇后骗离后宫,并用她的凤辇罩伪装如意车。她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被刺
客所擒,等杨坤到宫门口将闻声赶来的其他侍卫支走,才知道是着了他的道儿。

  杨坤过来,三下两下拆去了伪装用的辇篷,见秀莲上身儿伏在坐垫上,两手
在两侧抱住坐垫,被两支钢箍固定着,两腿分开跪在一个托板上,两膝两踝各扣
着一支钢箍。

  他从车上拉出一支摇把一摇,秀莲便感到她膝下的托板开始上升,一直升到
与坐垫几乎一样高。

  由于四肢被牢牢固定着,口中的木杵也是固定在坐垫上的,所以她就只能头
低臀高地跪在那里,把一个美妙的肥臀高高地翘在半空。

  一个能征惯战的女将军,以这样的姿势摆在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面前,那种
屈辱,那种恐惧真是难以形容,可她又喊不出来,只能流着眼泪,从鼻子里哼哼
着,希望高宗能可怜她,放过她,但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高宗见秀莲这般模样,胯下的肉枪早已硬得象铁杠子一般,心也跳得象敲鼓
一般,恨不得一口把她活吞下去,就算原本有些怜悯之心,此时也全扔到九霄云
外去了。

  他迫不及待冲将上去,一把扯开她腰间的大带,又一把就将她素白的上衣撸
到她的腋窝处,露出白嫩的脊背。然后去了束胸白绫,站到她的屁股后面,从两
腿之间看着,将手顺着她悬空的肚皮底下伸过去,抓住了那一对软软的酥乳。他
慢慢刺激着她的乳尖,由轻到重,从慢到快,她扭动着身体,惊恐地哼叫着,绝
望地挣扎着,都无济于事。

  终于,他从她白色的裤裆里看到了一点湿迹,他知道那是什么,便迅速扯开
她的裤带,把她的裤子扒到膝部,露出了她滚圆的玉臀,浅褐色的菊花洞和女人
最隐秘的部位。

  她还是个处女,虽然分着两条腿,但厚厚的大阴唇仍然紧紧夹在一起,只留
着中间一条细细的肉缝,她的阴毛比较浓密,但大都集中在阴阜部位,靠近会阴
部几乎已经没有阴毛了。

  他用手指把姑娘的阴唇向两边轻轻的拨了拨,手上沾了一些湿湿的液体,有
点儿粘,肯定不是尿,这让他非常满意。然后他才用力把这个少女的阴唇彻底分
开,把里面粉色的肉洞暴露出来。他捏住她的阴蒂,慢慢地捻动着,她的哼声变
得急促而且颤抖,阴户中的汁液也变得益发多了起来。

  杨坤抖擞精神,撩起龙袍,褪下中衣,掏出一只肉炮。别看杨坤手无缚鸡之
力,那话儿尺寸硬度却不小,特别是前端的大龟头,活象一只巨大的红蘑菇。

  他用那枪先在女将军雪白的美臀上蹭了几下,又向下一划,停在菊花洞口,
令本来已经惊恐万状的秀莲,更是吓得拼命哼叫起来,他慢慢地向里顶着,享受
着让武艺高强的女将军恐惧的那种特别的感受,等觉得戏弄得她差不多了,才继
续向下溜进了她的肉缝里。

  这一下姑娘更害怕了,两个屁股上的肌肉拚命地抽动着,柔软的腰肢蛇一般
扭摆着,使那美妙的屁股更加诱人。这一次杨坤自己扛不住了,一下子便从少女
的阴户捅了进去,秀莲的哼叫声嘎然而止,也停止了挣扎,只剩下低声的啜泣。

  完事以后,杨坤操纵机关,把秀莲的口中木杵撤去,然后一边继续抚摸着她
的屁股,一边劝她从了自己,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

  谁想到秀莲却咬牙切齿地说:「杨坤,昏君,只要段秀莲一口气在,休想让
我从你。我也决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下儿杨坤吓坏了,对秀莲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行,不知如何是好,便
急忙出屋命人去叫孙嘉,其实孙嘉就在宫里,等着听杨坤的喜信儿呢。听见高宗
召唤,急急赶来,看见这等场面,也知不好。

  「皇上,依臣看来,若放了这段秀莲,她出了宫,领了段家老少进宫问罪,
于皇上的脸上无光,况且这女人武功高强,京中也无人是她的对手,岂不平白坏
了性命。依臣之见,这秀莲放不得。」

  「放不得,难道养她在宫里?」

  「皇上,既然放不得,又养不得,不如干脆杀了她,没了她出去乱说,这里
也决无人敢将此事传出去,便可无事。」

  「可段家人找我要人怎么办,那花锦屏也不是好相与。」

  「臣知道。事已至此,也管不得那么多。反正边关急报,南越已灭,花锦屏
已领兵班师,不如来个斩草除根,就把花锦屏等人一并诛除,便一了百了了。」

  「可是如何铲除花锦屏,总得有个罪名啊。」

  「皇上,咱们暂且将杀段秀莲的事情瞒下来,对段家就说她已经奉旨去迎接
班师的大军。等将花锦屏、王可儿一鼓成擒,就诬段秀莲入宫行刺被当场击杀,
花锦屏等拥兵自重,与段秀莲姑嫂通同谋反,便可将她们一并处死。」

  「这段秀莲在此,想杀容易得很,花锦屏等领兵在外,又有盖世武功,如何
擒之。」

  「可派国远代皇上出京相迎,犒赏三军,然后借赐御酒之机将她两人用药迷
倒,便可擒之。」

  「国远可能担当此任。」

  「国远对段家诸女早有染指之意,皇上若许他事成之后将花锦屏、王可儿任
选一个享用三日,国远必愿一行。」

  「好,就依爱卿。」

  两人重又将木杵硬顶进秀莲的小嘴儿,然后将凤辇的辇罩盖在如意车上,叫
心腹太监进来将如意车推出后宫,直奔冷宫而来。

  这冷宫占地不小,本是囚禁犯错后妃和宫女的地方,杨家王朝建立只一年,
还没有犯罪的宫女可囚,所以是空的。

  太监们将如意车推进来,一直进到最里面的院落,然后依命退出去,只留下
杨坤和孙嘉两人。杨坤拔出佩剑,走到车前,掀去篷罩,露出还撅着屁股跪在上
面的段秀莲。

  杨坤将剑尖抵在她那沾着少量处女血的阴道口,然后恶狠狠地说:「你既不
肯从我,便休怪我无情。」

  此时秀莲已经报定了必死之心:「昏君,你杀吧,来世作人,定报此仇。」

  杨坤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闭眼一用力,三尺宝剑便插入了美人的阴户,
直透心窝。秀莲「嗯」地惨哼一声,细长的手指用力抓握着,两只小脚也用力蜷
动着,屁股上的肉瑟瑟地抖动着,挣扎了足有一刻钟,才颓然死去。

  (十三)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杨坤、孙嘉的倒行逆施也早有人看不惯。且
说国远手下就有一名副将早对这些淫恶君臣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恰好偷听到孙
嘉向国远传的密旨。他知道了这些内情,深怕花锦屏受害,便借故离府,连夜迎
上前去,将此事告诉了花锦屏。

  花锦屏、王可儿起初对这事将信将疑,等见到国远,问起京中之事,特别是
问起秀莲,见国远躲躲闪闪,便知此事不假。等国远赐御酒的时候,花锦屏突然
问:「国将军,能否备些冷水再赐御酒?」

  「什么?冷水?」

  「是啊,我听说吃了蒙汗药,只需冷水一喷,便可醒来,今天吃国将军的御
酒,怕是要些冷水一用。」

  花锦屏出其不意问出此言,国远立刻傻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突然拉
出宝剑,喊手下「速擒反贼。」

  花锦屏既有准备,国远怎能得手,他带来的人早已被花锦屏的人看住,根本
动不了。

  国远的武功比段秀莲等三个小姑娘强得多,但比花锦屏和王可儿可就差的远
了,三两招不过,便被两员女将擒住。国远一向都不是汉子,到了人家手上,马
上跪倒求饶,把一切都给说出来了。一干众将都气炸了肺,纷纷表示要跟着花锦
屏进京向昏君兴师问罪。于是,大军立刻拔营起寨,连夜向京城进发。

  京城中也得了信,吓得杨坤连夜将孙嘉找来商议。京中能带兵打仗的都让杨
坤杀了,再说,就算没有被杀,也决不肯出面管这档子事,而那些一向与孙嘉等
同流合污的,虽然也有几个是武将,却最多只算得上是二流货色,无法同花锦屏
相比。但孙嘉毕竟诡计多端,立刻想到段家一门都在京城,而花锦屏又是十分孝
顺,便派人将段家老少三百余口捉了当作人质。

  闲话少说,花锦屏等杀到京城,这里早已四门紧闭,孙嘉就在城楼上指挥,
见花锦屏等到来,少不得一番狡辩。狡辩不成便拿出君、臣、父、子的道理来压
花锦屏,见此招无效,便叫人押了段秀的妻妾出来。

  「花锦屏,你虽然不顾君臣名份,以下犯上,难道也不念父子亲情,眼看着
你的婆婆全家受你连累吗?我劝你快快下马投降,让我擒了交万岁发落,也许万
岁念你征南越有功,饶了你的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将你段家满门抄斩,看你将
来如何向你死去的丈夫交待。」

  每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事亲致孝便是花锦屏和王可儿的弱点。眼见婆
母一家三百口便要因自己而死,叫她们如何承受?

  城楼上,段老夫人也是十分懂礼之人,便高声叫道:「屏儿,可儿,不可轻
生,老身等已是风烛残年,生死于我等已算不得什么,你们决不可放下武器,那
可是死路一条哇。」

  段老夫人不喊,花锦屏两人还会犹豫不决,老夫人一喊,两人想起自过门以
来,婆母对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更不肯让她们受累了。

  「孙嘉,你快放了老夫人和段家满门,锦屏由你们处置便是。」

  「好,那你们下马,丢下兵器,解去盔甲,自己绑了前来归案。」

  「你先放了我全家。」

  「我放了人,你又用兵攻城怎么办?」

  「我花锦屏一言九鼎,怎会言而无信。」

  「别别别,我还是信不过你,先投案再说。」

  「怎知你不会变卦。」

  「我代万爷行旨,万岁乃是万乘之君,言必有信,怎能说话不算。」

  「难道你不会假传圣旨,让昏君自己出来说话。」

  杨坤一直躲在城楼中,听见事情有缓,这才哆哆嗦嗦地出来:「花锦屏,你
与孙嘉相约之事,朕已听见,朕答应待你伏法之后,便放你全家,仍享王侯之荣
华。」

  「这可是你说的,三军将士在此作证,你若食言,下场如何?」

  「我若食言,天诛地灭。」

  「如此,我姐妹即刻自缚进城。」

  且说三军将士知道孙嘉和高宗一向言而无信,道是花锦屏两人的性命,并不
能换回段氏一门的安全,都劝花锦屏和王可儿决不能上当,但两人现在明知是火
炕也得往里跳。

  两人跳下战马,丢了兵器,然后自己卸了盔甲,只穿一身单衣让手下女兵给
绑上,昂首挺胸,全无畏惧来到城楼下。

  上面放下两只吊篮,让她们自己坐进去,然后拉上高高的城楼。杨坤和孙嘉
还不放心,远远地让士兵检查两人确实绑紧了,才让把她们放下来。杨坤见两人
被缚,危机似乎过去了,心下稍安,一颗色心便又生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
两个女人。

  见两人都是二十四、五岁年纪,大一些的王可儿穿一衣红衣,显示出火一般
的野性,花锦屏则是一衣素服,透露出一种无边的雅致。两人都是身材窈窕,容
貌艳美。都是细细的腰身,长长的双腿,挺挺的胸脯,高翘的美臀,加上被用绳
子五花大绑着,上衣被绳子一勒,更显出胸部的挺拔,把个杨坤都给看痴了,要
不是孙嘉在旁边提醒,他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杨坤见两女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胆子大起来,厉声喝道:「大胆犯妇,朕
在此,还不跪下!」

  「呸!我姐妹为朝廷东挡西杀,保着杨家的江山,你不思进取,反而屡害忠
良。我段家与你有何仇怨,定要将我小姑在如意车上以剑洞穿而死,我姐妹为你
平定南越,你不行封赏便罢了,为何反派国远前来害我?这杨家的江山就要被你
毁于一旦,看你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先皇,这等无义昏君,我跪你何来!」
一番话,说得杨坤脸红耳赤,无言以对。

  孙嘉一旁急忙出来救驾:「大胆犯妇。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万岁
欲纳段秀莲为妃,乃是给你段家天大的恩德。可是秀莲这贱婢不识抬举,违抗圣
命,罪犯不赦。你等受先王之恩,不思报国,反而兴兵犯上,该当何罪?还敢大
胆狡辩!皇上,这着大逆不道的贱人,当作速诛除。」

  「正是,大胆犯妇,兴兵谋反,罪当灭门。朕念你平南越有功,且免你家人
死罪,但你二人伏法之前且不能放过她们。来人,且将这两个贱妇押入冷宫,三
日后凌迟处死。」两旁边武士过来,将两员女将架下城墙,用车拉进了皇宫。

  (十四)

  若论两人即犯谋反之罪,依律是就地正法,不延时日,杨坤何以却将她们打
入冷宫。对此孙嘉知之甚深,原来杨坤十分喜爱花锦屏的美貌,想在行刑之前先
享用一番。这等事不便让公开,所以要在皇宫里秘密地进行。

  花锦屏两人决定自缚归案之时,便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凌迟之苦是
免不了的,只在挨刀之多与少而已,但凌迟的耻辱却让她们难以释怀。

  凌迟刑是指尽量延长犯人死前痛苦的行刑方式,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条款予以
限制,有关记载中说:「凌迟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体无完肤,然后为之割
其势,女则幽其闭,出其脏腑以毕其命,支分节解,菹其骨而后已」意思是先用
刀将犯人浑身割得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然后无论男女,均剜掉外生殖器,再剖
腹掏出内脏,然后将身体截为数段处死。

  有许多犯人被割得身上只剩森森白骨,仍然口眼乱动,活着受苦。

  花锦屏两人并不害怕千刀加身的痛苦,但凌迟处死必定要脱光衣裤,精赤条
条地在大庭广众之中展览,而且还要让向个陌生的男人当众阉割她们最神圣,最
羞耻的部位,这才是她们这样贞烈女子所无法容忍的,但为了段氏一家的生命,
她们却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花锦屏两人投案是上午,关进冷宫之后,孙嘉知道她们绝对不会反抗,便命
人解开了她们的绳索。两人被关在一间囚室中,头一顿的吃喝倒是实在不错。两
妯娌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干脆自己将腰间的丝绦、束胸的白绫和绑腿都去
了,只穿着单衣单裤。反正是要死了,好好地解放一下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
遮掩的了,最迟后天,自己的身体就将暴露在无数男人的眼前了。

  事情来得比预想的还快,她们没有想到杨坤以一国之君,竟然荒唐到自己强
奸女犯的程度,更没想到他居然连一天都等不了。

  当日黄昏,十几名太监来到冷宫,推来了两辆奇形怪状的车子,两人从国远
嘴里知道了秀莲的遭遇,所以马上猜到这便是那种如意车。

  她们现在知道杨坤为什么不马上杀她们,反而把她们关进皇宫的原因了。同
时她们也知道,如果自己想反抗,这些太监还不够她们当中的一个人对付的,就
算加上外面的成百名侍卫,想杀出去也易如反掌。

  可现在一家老小的性命攥在她们手心儿里,只要她们一反抗,全家三百口必
死无疑,因此,无论他们想怎样对她们,她们都只能忍受。

  对于这种遭遇,如果是一个真正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还罢了,花锦屏和王可
儿却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偏偏有力不能用,那种痛苦尤其刻骨铭心。

  「是杨坤让你们来的?」花锦屏问。

  果然,太监的头儿向花锦屏深施一礼,十分同情地说:「花将军,我等也知
你们冤深似海,但我们已是废人,除了这皇宫,再无我等立身之处。皇上让我们
来,是请你们坐到车上去。我等不断过是人家手下的狗,奉旨前来,若是不能达
成使命,则必死无疑。咱们知道不是两位的对手,动起手来不过是以卵子击石。
如果两位可怜我们,就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就干脆将我们杀了,也免得受那
昏君的折磨。」

  太监的话倒也是发自内心,花锦屏和王可儿自然也不愿让这些弱者为难。

  「说吧,想干什么?」

  「只是想请两位自己坐到车上去。」

  「那车上有什么?」

  「不瞒两位,车上有机关,只要一坐上去,就会被机关扣住,再无动转的余
地。到时候,昏君想对两位作什么,两位天大的本领也无济于事了。两位请想好
了,如果不想上去,谁也奈何不了你们,一但上去,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太监知道花锦屏两人冰雪聪明,瞒是不可能瞒过她们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用
骗的办法让她们上去,所以干脆实话实说。如果她们不过是两个小人,本来也不
会为了一家老小自已到这里来送死,而如果她们的真英雄,就不会忍心为难他们
这些作下人的。

  果然,花锦屏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然后说:「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如果害怕后悔,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那一辆是给我准备的?」

  「两位将军果然是真英雄,小人等一生一世感念两位的恩德。这两辆车是一
样的,请两位自己选吧。」

  其实,有段家三百多口人质在手,便不用如意车,杨坤想得到花锦屏两女的
身体她们也不能反抗,但他总是作贼心虚,所以先派太监前去将两女将军的手脚
制住。

  本来他是让太监们把两女骗上去了,但那个太监头儿却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反而用说实话的办法让她们自已走上了如意车。

  这如意车可以变出许多种不同的形状,现在的样子就象两把太师椅。

  花锦屏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便迳直走向最近的一架如意车,屁股刚一碰到椅
垫,那车便发动起来。

  四只钢爪「锵锒」一声,将女将军的手腕和脚踝扣住,直向四面扯去,使她
呈现一个大大的火字形,坐垫也呼地一下把她的屁股向上推去,然后一展,变成
一个马鞍形的托架,正好托住她的腰肢和髋部,使她的腰腹部朝天挺出,躯干反
躬成了一张弯弯的大弓,另有一只小托架托住了她的枕部,使她的头不致于垂得
太低。

  那扣住脚踝的铁臂故意设计的开角很大,使她的双腿分开到了极限。她试着
挣了挣,没有挣动,便将头放在那小托架上,由他去吧。

  现在轮到王可儿。

  虽然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也作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但看到花锦屏被
固定在上面的耻辱姿势,她还是犹豫了半晌,最后终于痛下决心走了过去。

  那太师椅前面有一个踏脚板的地方,要坐上去先得站到踏脚板上,再转身坐
下,花锦屏便是这样上去的,所以王可儿以为自己也会象锦屏那样被仰面朝天地
架起来。

  但当她刚站到踏脚板上,还没等转身坐下去,脚下的踏板突然向外伸出将近
二尺远,就象被人在后面来了一个抱腿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坐垫上的王可儿便
被迫向前扑倒。

  机关发动得十分突然和出乎意料,王可儿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撑坐垫,缓冲一
下倒下去的力量,随既两手便被坐垫旁伸出来的钢爪扣住,两脚也几乎同时被抓
牢,然后四下一拉,将她的手脚摊开,那坐垫也向上弹起来,准准地托住她已经
失去控制的躯干,使她象乌龟一般趴在了如意车上。

  (十五)

  太监们见两女已经上了如意车,任务完成了,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杨坤
和孙嘉便出现在冷宫中。难道堂堂的皇上玩儿女人还让其他男人看着不成吗?正
是。

  这杨坤实在是个又荒淫无度,又十分荒唐的皇上,他和孙嘉那真是一对儿混
蛋。孙嘉原本是杨坤的老师,孙嘉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一对师生便狼狈为奸,干
出许多荒唐事来。

  强抢民女,劫夺人妻自不必论,两人竟荒唐到交换侍妾的地步。杨坤继位前
就有十七、八房妻妾,除正室张氏是太宗皇帝当年为他定下的婚事外,其他小妾
全都是他后来自己抢来的,孙嘉当年就专门为他操办抢亲的一切,顺便也给自己
抢上几个年轻美貌的雏儿玩玩儿。

  有一次杨坤到孙府,见到孙嘉刚弄来的一个小妾十分新鲜,便厚颜无耻地要
求将这小妾送给他,知孙嘉刚弄来几天不舍得,便答应用自己的小妾来换。

  这样一来,两人发现交换女人十分有趣,便成了两人的独特的活动,后来干
脆发展到换也不换了,各自把新弄来的女人带到一处,郡居群交。这种事情一直
到杨坤当了皇帝也没有丝毫改变。

  杨坤的元配,现在的皇后张氏十分看不惯,但又没有办法,一气之下除了正
式的节日和庆典之外,根本就不理杨坤,甚至连他到了后宫,皇后都不答理他。

  现在,一下子捉了两个漂亮的女将军,两人沆瀣一气,自然又要一起享用,
其实,即使捉住的只有花锦屏一个人,被这两人轮流奸玩儿的局面也不可避免。

  两人进来后,孙嘉自然要让皇上在两个目标之中挑选。

  其实用不着猜,花锦屏都是两人最衷意的目标,杨坤一定会先选花锦屏的,
但在些之前,他还要先在王可儿身上揩些油水。

  要知道王可儿的容貌虽比不上花锦屏,但那种就象钻石同祖母绿之间的差别
一样,无论怎样都还是稀世珍宝,所以,他先转到王可儿的身边,用手抓着她的
秀发让她抬起头来观赏了一阵儿,然后把手放在她高高撅起的屁股上,用力捏了
几把,然后又伸进她的腿裆之中,在她那重要的部位抠摸了一番。

  虽然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女人的隐秘部位被人接触到的时候,王
可儿的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摸过王可儿,杨坤来到花锦屏身边,并示意自己选中了这一个,孙嘉有个毛
病,看着别人玩儿女人会让他更加兴奋,所以他来到王可儿身边,用手隔着衣服
慢慢抚摸着,眼睛却盯着旁边的花锦屏看。

  虽然杨坤两人并没有说话,以花锦屏的姿势也无法看到他们,她却能够清楚
地感觉到两个人的存在,所以,没等杨坤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已经颤抖起
来。

  杨坤站在花锦屏两腿之间,离她的下体只有不足半尺远的地方仔细地欣赏着
这个差一下儿就毁了他的江山和性命的女人。

  她的身体是那样完美,多一分太胖,小一分又太瘦,不知上天是如何创造出
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美人儿。

  她的躯干反躬着,使薄薄的白色单衣被一对朝天怒挺着的乳峰顶出两座圆圆
的小山,山头上更挺立着两个小山尖。由于腰部被托架顶着,头肩部处于低处,
加上被向斜上方拉开的两臂的牵扯,她的上衣被拉到了上腹部,露出裤腰和半截
雪白的肚皮。

  她的大腿被向两边拉开到了极限,裤裆紧紧地贴住身体,把整个下体的轮廓
隐约勾勒了出来。

  杨坤看得兴奋不已,他三下两下把花锦屏的鞋袜都扒下来,那两只脚也是又
白嫩又纤细。她的足弓很深,弯弯地象两只准备扑向猎物的小猫。他无法抑制自
己的冲动,捧住一只玉足便舔将起来,那感觉又麻又痒,花锦屏忍不住重重地喘
息起来。舔完了一只脚,又舔另一只,两只脚都舔过,杨坤对她胸脯的兴趣便显
得异常强烈起来。

  于是,花锦屏便感到一双男人厚厚的肉手放在了自己裸露的腹部,一边横向
来回抚弄着一边上移,顺便将她的衣襟向上挺去,她不自觉地微微扭动着身体,
可怜地哼哼着,但那双男人的手最终将她的衣襟推上她的乳峰,然后猛地一扯,
将上衣一分为二。一对新剥鸡头般的酥软小乳便毫无遮挡地展现在杨坤的眼前。

  「他妈的,这小蹄子比段秀莲那妮子可迷人多了。」杨坤心中暗想,一双手
早止不住攀上了那一对肉峰,并且鼓荡着揉弄起来。

  花锦屏同段家三少爷成亲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品尝过禁果的滋味,自然也
就对关键部分的刺激十分敏感。

  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麻痒感觉,即使调动起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也无法抗拒,
她的身体的反应开始变得强烈起来,美妙的臀部被那种感觉驱动着慢慢地扭动起
来,喉咙中的哼叫地变成了害恐惧的尖叫,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并不是因为
害怕强奸,而是因为害怕被对方看到她身体的兴奋反应而只能用恐惧的叫声来掩
盖自己的真实感受。

  (十六)

  杨坤和孙嘉玩儿女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个女将军的生理反应甚至比她
们自己都更清楚。

  看到花锦屏那貌似害怕的样子,杨坤知道下面该作什么了,他马上虚攥住右
拳,只将中指立起来,然后隔着裤子按在花锦屏的阴阜之上,从她的身体正中线
向两腿之间滑进去,滑进去,然后向里一压,花锦屏的身体立刻变得十分僵硬,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然后好象十分疲惫地一松,又再次绷紧。

  他又伸出另一手中指,从她的屁股下面向上划过来,停在他右手下方半寸左
右,那里可以明显感到另一处洞穴的深凹,他向那洞穴捅进去,她更加难过了,
肌肉开始抽搐起来,这使她终于不自觉地说出「求你,不要」四个字来,尽管她
明知道这是毫无用途的。

  慢慢地,他感觉到指尖处的裤子变湿了,而且很快发展到周围的布料上,那
潮湿的面积越来越大,本来雪白的裤子变成了半透明状态,紧紧地贴在了她的下
体上,将女人那神秘的部位暴露无遗。

  杨坤的捉迷藏游戏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他解开了花锦屏的裤带,抓住她的
裤腰用力向两边一扯。到底还是个男人,把一条雪白的裤子从裆中扯开,变成了
两长孤立的裤腿。他把它们捋到她的脚踝处,女将军现在什么秘密都没有了。整
个过程缓慢而又煽情,看得孙嘉也兴奋得无法控制,便三把两把将王可儿的衣服
也撕扯成碎片,一双大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放在了女将军光裸的屁股蛋儿上。

  由于事前的刺激非常到位,所以下面的事进行得十分顺利,杨坤先把自己的
衣服脱了,挺起硬硬的肉炮顶住花锦屏的蜜穴,然后伸出又手握住她两只肉峰。

  手上一紧,下面一挺,「扑哧」一下儿便齐根插进了女将军的身体中,男人
多毛的大腿撞在女人雪白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女将军则绝望地发出
一声哀叫,两行热泪如泉水般涌出了眼眶。然后男人的手松一松,下面的肉棒慢
慢退回来,刚退到一半,又是手一紧,肚子一挺,又是「啪」地一声……

  在另一边,孙嘉的事情则进行得无声无息,女人的屁股是孙嘉最大的嗜好,
所以他双手抓住王可柔软的腰肢,将肉枪一插到底,然后用力摇动着下体,让自
己的小腹在王可儿肉乎的白屁股上用力地磨擦。把那一对浑圆的美臀都弄得变了
形。

  事情办完了,君臣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旁边吃了些东西,然后交换了
位置。

  前面说过,如意车是可以任意改变形状的,杨坤来到王可儿车前,一扳手柄,
王可儿的又手便被反拧到了身后,就好象被反绑起来一样,然后她的上体被抬起
来,成为直立的状态,双腿则被弯曲着收回来,整个人变成了背着双手扎马步的
姿势,在她的下方展开了一块长长的托板。

  杨坤从她的前面平躺进她的身体下方,手伸进托板底下不知弄了些什么,那
托板便载着他上升,直到他的阳具插进王可儿的身体一寸左右。这种姿势动作起
来太累,他可不会自己花力气去做,那车上有机关,杨坤打开机关,托板的中间
便一下一下地向上凸起来,而杨坤的肉枪便自然而然地在王可儿的阴户中抽插起
来。

  孙嘉照旧喜欢玩屁股,所以花锦屏的双腿也被蜷曲着收回来,两条大腿几乎
贴着了自己的胸膛,然后孙嘉便插进去,依然摇动着享用女将军美臀的柔软与性
感。

  杨坤与孙嘉离开之前,把花锦屏和王可儿已经被扯烂的衣服彻底剥去,他们
走后,太监们才来将两女将放开。从这时起,两个女将军便不现再有寸缕遮羞,
直到她们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人世。

  第二天上午,君臣两人再次来到冷宫,又弄出些花样玩儿过花锦屏和王可儿
后,没有离开,而是命太监们进来,开始她们死前最后一次审讯。

  (十七)

  两女将知道杨坤要强奸自己后,起初只是感到这个昏君实在荒唐,连别人的
残羹剩饭都要捡来吃。等被奸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更荒唐的一面,自己用过的
女人竟要与臣下一同分享。不过心中又有另一方面的庆幸,因为至少自己不会在
大庭广众之中被杀了。

  过去的皇帝为了自己的体面,凡是用过的女人是决不容他人染指的,甚至连
她们的脸被外面的男人看到也不行,所以,皇帝的女人即使犯了滔天大罪,也都
是在冷宫中行刑,而决不会拉到大街上去处死。

  比如说,明朝有个皇帝叫朱厚照,由于他淫乱无度,宫女们不堪其虐,挺而
走险,以杨金英为首的十二名宫女在端妃的寝宫欲将其勒死,但事情败露,未能
成功,但也把朱厚照吓了一个半死。

  这皇帝一向宠幸端妃和宁嫔,皇后为此十分嫉恨,这次皇帝被吓掉了魂儿,
案子由皇后主审,正好借机铲除异已,便将端妃和宁嫔硬是同弑君案联系起来,
加上三个同被牵连的宫女,一共是十五个宫女和两名妃嫔,都给判个凌迟处死,
十五名宫女中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一岁,都被碎剐而死。

  西四牌楼当时是北京的刑场所在地,十五个年轻少女给人家脱得精赤条条,
一丝不挂,露着处女从未示人的三角地带,绑在刑场的十五架木驴上。

  这木驴同游街用的木驴不是一回事,只不过是两根木桩而已,行刑前,先将
脱光了的女犯两手拉开,用长长的铁钉从手腕处钉牢在两根木桩上,形成一个
「丫」字形,再将两脚钉在木桩下端,成为一个大大的「火」字。然后便从胸前
开始割她们的肌肤。

  凌迟尚有轻重之分,少的只有十二刀,多的则有上千刀。宫女们犯的是弑君
罪,所以便用最重的方法行刑。牛耳尖刀自她们粉红的奶头开始割,每刀都只有
指甲大小,光是一只乳房便需数十刀才能割完,割完了乳房割屁股,割完了屁股
割阴部,宫女们的阴唇和阴蒂被一点点切碎,血肉模糊的碎肉在行刑的台子上扔
了一地。

  据说这十五个宫女每人被割了三千六百刀,三天之后还能听见她们凄惨的呻
吟声。

  两个妃嫔呢?由于她们是皇帝的女人,所以为了皇家的体面,不能让外人看
到她们的身体,便在冷宫中行刑。

  宫内行刑有专门的太监,皇帝们以为这些阉人算不得男人,所以宫妃采女们
的身体无需避讳他们,而实际上,太监们只是被阉掉了阳具,真正分泌性激素的
睾丸并没有被割去,所以他们虽然不能进行正常的性交,性兴奋和性欲望仍然存
在,因此,一但得到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发泄一下。

  清朝后期为了显示皇帝的恩宠,便有许多大太监被允许建宅、娶妻,许多太
监甚至三妻四妾还养外宅,与其说他们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还不如说由于用
手玩儿女人不能让他们彻底满足,所以就需要更多的女人供他们玩弄而已。让这
些太监处置自己的妃嫔,皇家可谓是自欺欺人。

  皇家的妃嫔比起宫女们来,保养得可是好得多了,那细腻的肌肤,酥软的胸
乳,浑圆的美臀,诱人的黑三角让太监们无比兴奋,她们自然也无法逃脱那一双
双大手无情的抚摸、揉搓和抠挖,当然最后还要给人家一刀刀割成肉馅,这等绿
帽子,皇上戴了许多顶却还分毫不知。

  花锦屏和王可儿以为皇帝奸过了自己,就会把自己当成他自己的禁脔,当然
也就不会让自己再抛头露面地给外面的老百姓看春宫,谁知这杨坤居然荒唐到连
这些都不顾,执意要将她们当众处死。

  (十八)

  行刑前一天的审讯没有别的目的,杨坤要当婊子,还想立贞节排坊,所以想
让两女自己供认有罪,这样杀她们就可以名正言顺。

  对此,两名女将可就说什么也不肯合作,于是,杨坤便让手下的太监轮流上
去折磨她们,当然,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她们被折腾得血肉模糊或者鼻青脸肿,他
还想招来更多的人参观呢,这样一个皇帝也的确是少见得很。

  太监们虽然都觉得两个女将挺冤,但一是上命所差,不敢有违,二是守着两
个大美人儿,有机会发泄一下子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阉人们便当着杨坤和孙
嘉的面把两个女将的裸体摸了又摸,把两个女将的屁眼儿和阴户掏了又掏,直忙
活了一下午,到底没有得着两人的口供。

  不过那也没什么,因为皇帝想杀谁也用不着什么理由,口供更是表面文章而
已。不过,他毕竟不想让外面的百姓知道自己的荒唐事儿,所以第二天将两女反
绑了押赴刑场之前,先让人用马尾把她们的舌头扎住,让她们只能喊叫,却说不
出话来。

  两女将是捆着被太监们用车推到皇城西门的,因为太监们没有圣命是不准出
宫的,所以到了门口,两女将便被交给了等在这里的御林军。

  皇城外,得到消息的老百姓早就挤成了一个疙瘩,俗话说「上智下愚」,这
些老百姓受传统的愚民教育,只知森严的等级,才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虽然杨
坤在朝中胡闹,弄得外面官逼民反,孙嘉却深知收买京城人心的道理,所以京城
百姓生活尚属安定和富庶,当然也就不会起来反对朝廷,都说段家谋反,应该满
门抄斩。

  段家女将之美是人所共知的,但普通百姓却难得见到她们本人,所以今天有
机会亲眼看到她们,还是光着屁股的,怎会不蜂拥而至。为了占到一个好位置,
很多人甚至头天晚上就没睡,在刑场和游街示众的必经之路上等了整整一宿。

  花锦屏两人被押出皇宫时已经是辰初,天已经大亮了,一看到这两个昔日锦
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女将军,如今却反绑着双臂,露着粉红的奶头和黑茸茸的下
腹三角出现在面前,人群立刻欢呼起来。

  两人也知道老百姓在想些什么,她们多么希望这些人知道她们的冤屈,多么
想揭露杨坤的淫暴本性,但她们被拴了舌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个御林军架着
她们的胳膊,脚不沾地地走向人群,那里停着两辆高高的木驴囚车。

  这两辆木驴也是为花锦屏妯娌俩特制的,与普通木驴不同之处有两个,一个
是并没有驴背,只在木驴的底座上装了一个高高的门形木架,第二个不同之处是
除了那一根活动的木杵之外,在它后面还多立了一根竖直的木杵。

  两个女将一见就被那东西吓坏了,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企图摆脱那种折磨,
但双手被捆着,还有两个强壮的男人架着,根本无法逃脱。

  军卒们用绳子拴着她们背后的绑绳将两人吊起在那木架的横梁之上,然后用
滑轮慢慢往下放,直到那根固定的木杵插进她们的屁眼儿,而活动的木杵则穿进
她们女人的洞穴中。

  然后再用两根绳子拴住她们的膝弯,分别穿过两边立柱顶端的铁环,然后拉
紧。两个女将的大腿便被迫大大地分开到几乎成了一条直线,那木驴又特别高,
她们被吊在超过所有人身高的地方,使插着木杵的秘密所在一览无余。

  木驴在京城的几条主要街道上转了整整一上午,成千上万的人看到了这两个
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将被巨大的木杵捅刺的情景。

  两人的是怎样熬过那种残酷的身体和心灵折磨的,没有人知道,但当她们被
带到临时法场时,一种上当的悔恨更让她们几乎完全崩溃了。

  由于段家是武林世家,一门武将,所以宅子的后院是一个非常大的校军场,
临时法场就设在这里,为了方便老百姓围观,特地将围院推倒了。

  只见空旷的院子正中,段老夫人、年纪大的仆妇和所有的男家人光着上身被
绑着跪成一堆。

  段王爷的几个年轻的侍妾,还有所有年轻的丫环仆妇共七十余个则被脱得精
光,反绑着面朝外跪在四周,每个光裸着的屁股下面都埋着两根粗木橛子,深深
地插在她们的身体里,迫使她们只能直直地跪着,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痛苦混
合着羞辱,使她们个个泪流满面,但所有人的嘴都被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木驴上的花锦屏和王可儿两下一相见,现场一片哭声。不过此时花锦屏和
王可儿反而没有眼泪,她们眼中流露出的是冲天的怒火。花锦屏用眼睛看着段老
夫人,慢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老夫人忽然也止住了悲声,笑了起来,那不
是狂笑,也不是苦笑,而是发现了新大陆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欣然大笑。

  (十九)

  孙嘉怕出什么纰漏,所以亲自来现场监刑。看到老夫人的大笑,不明所以,
才想过去问,又怕老夫人趁机当众说出他们君臣的淫乱丑行。反正她们都是要死
的人了,管他笑什么呢?

  一般行刑都要等到午时三刻,老夫人把孙嘉笑得有些发毛,所以没敢耽搁时
间,立即吩咐:「先将段家老少开刀问斩。」刽子手一拥齐上,先将圈子里的老
夫人等乱刀砍翻,登时尸横启遍地,血流成河。然后另一批刽子手过去,将那七
十来个全裸着的年轻女人挨个用小刀割断咽喉,让她们的血慢慢流尽而死。最后
才杀仍在木驴上受着煎熬的花锦屏两人。

  场地中专门为剐她们搭了一座高台,两个妙龄少妇被从木驴上解下来,仍然
反绑着架上了高台。行刑前第一件事是把她们面对面按跪在台上,又将她们的头
按在地板上,并用插抠着她们的阴户将她们的屁股抬起来,好让围观的人群看清
楚她们女性的秘密。

  接着,刽子手取出两个长长的竹筒子,围观的人迸住呼吸仔细看那是什么,
只见从里面取出四样东西,人群又一次搔动起来。只见那东西约有两尺长短,婴
儿手臂粗细,黑黑的,硬硬的,眼睛差的看不清是什么,便向旁边的人打听,有
眼尖的便高喊起来:「我知道了,是驴吊!」

  「啊!用驴吊操她们?太棒了。」台下一片喝彩声。

  那果然是驴鞭,这是杨坤出的主意,天亮前才刚让屠户杀了四头大叫驴,取
了驴吊用藤条穿在里面保持挺直的状态,然后装在竹筒里带到法场。

  花锦屏跪在地上本来什么也看不见,听到台下人群的喊声才知道他们要干什
么,气得她浑身直哆嗦,但偏偏此时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然后她便
感到有人扒开了她的屁股,什么东西硬从屁眼儿塞了进来,把整个直肠占得满满
的,然后又有一根从下面塞进了自己的肉户。

  尽管那驴吊自己已经挺不起来了,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驴天
生的根本就比一般人挺起来时还粗还长,所以用藤条穿了照样够花锦屏受的。

  而台下把她们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高兴得淫言秽语一个劲儿乱讲,更把
两个女将羞辱得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只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

  刽子手们可不着急,有孙嘉为他们作主,玩儿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该是多么
惬意的事情。他们按照孙嘉事前的指令,将那四条驴吊在两个女人的肛门和阴户
中拔拔插插,看得台下的观众们渐渐无法控制自己,也不喊叫了,纷纷哼哼着活
象进了猪圈,没多久,便有三成观众用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为了让花锦屏充分感觉凌迟的恐怖,孙嘉没有让刽子手对两人同时行刑,而
是先杀王可儿。

  王可儿大花锦屏一岁,虽然能为不及锦屏,但却有着与锦屏一样的为人。刽
子手们将她拉起来,屁股下面仍夹着那黑乎乎的两根驴吊,刽子手们已经把中间
穿着的藤条抽掉了,所以那驴的阳物便象两条尾巴般在她的胯下晃来晃去。

  知道两女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刽子手们可不敢大意,没有解绳子而是直接
便将她拴着背后的绳子吊起来,然后用铁钉将她的一双玉足钉死在台左那个门形
木架的立柱下部,惨叫声立刻从她那张缨桃小口中冲出来。

  然后,刽子手们先用两根绳子分别拴住她的两只手腕,这才解开她背后的绑
绳,四个刽子手每两人抓住一根绳子拉紧,使王可儿的双手分别搭上两根立柱的
上端,然后又是两根大铁钉自她的手腕尺骨和挠骨之间钉进去,钉在柱顶上,王
可儿便四脚八叉地被固定在架子上,只能任人处置了。

  接下来是将花锦屏也钉上形架,她与王可儿默默对视着,两人眼中都没有丝
毫恐惧。

  (二十)

  传令的军卒送来行刑的火签,王可儿用眼睛告诉花锦屏:「挺住,嫂子先走
一步了,那边等你。」

  一个刽子手从背后伸过手来,一手一个握住了王可儿碗形的一双玉乳,用力
一攥,女将军立刻疼得「嗷」地一声惨叫,迎面一个刽子手则捏住朝上挺起的一
颗尖尖的乳头,使劲一掐,女将又发出另一声惨叫,两人一前一后交替着又抓又
攥,把王可儿弄得哀叫连连。

  弄了半晌,那两个刽子手才拿起刀,一左一右站定,每人抓住王可儿的一只
乳房,然后用刀齐着乳根慢慢地切入。他们没有象正常行刑那样割碎她的奶子,
而是用分多次进刀的办法将两颗玉乳整个地切了下来,切掉两只乳房足足割了七
八十刀。旁边有人用一只朱漆托盘将割下的乳房摆好,派人端着送到孙嘉的公案
前。

  再下来,两个刽子手便开始从女将雪白的肩头、胳膊和脊背上一片一片地割
了起来,每一刀都是一声惨嚎,直割得上半身儿没了一片好肉。

  然后,一旁有人用冷水一泼,将王可儿浑身的鲜血冲稀,露出下身的皮肉,
这才由两个刽子手继续从她的两条丰腴的长腿上割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反
正王可儿那两条秀腿只剩了骨头。刽子手把女犯两只纤细的足齐根切下来,也放
在托盘上送到孙嘉面前,然后齐根卸掉了她的双腿。

  刽子手的刀这才从她的肚脐处一刀捅了进去,然后横着左一刀,右一刀,再
从脊锥缝中一刀,便将王可儿的身子拦腰切断,整个骨盆扑通一下掉在血泊中,
溅得两个刽子手浑身是血。

  两人也顾不得王可儿的肠子肚子拖拖拉拉挂在半截身子下面,从地上捡起她
的下半截,用水冲洗干净了,也放在托盘上派人给孙嘉送去,然后才把王可儿的
一副内脏一件件摘下来,从台上扔下来,有人接着用铁钩钩起挂在台下的一个木
头架子上,直到一颗仍然跳动着的心脏被从胸腔中摘下,受尽苦难的王可儿才咽
下最后一口气。

  刽子手将她的首级割了,送给孙嘉,此时天已经擦黑了。

  花锦屏原以为以孙嘉的淫恶,应该会将她们女性特有的部位割个稀烂才肯罢
休,却不知为什么他们把王可儿的那些地方都完整地保留下来。但不久就有了答
案。

  杀王可儿花了几个时辰,孙嘉早就累了,所以马上叫人传饭,待吃过晚饭再
继续行刑。

  等候送饭的时候,孙嘉走到台上,一手摸着花锦屏赤裸的胸乳,一手抠着她
已经毫无秘密的阴户,然后对她说:

  「想不到吧花将军,你的弱点就是愚忠愚孝。如果当初你挥军进城,段家老
少固然活不了,可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也可以杀了万岁和我报一
箭之仇,决不会落到人没救出来,仇也没报了,自己还搭上性命的地步。等会把
你杀了,我们再用你们让驴吊操着的屁股展示给城外的兵将看,你们死了,看谁
还敢同皇上和我作对。」

  锦屏这才知道,原来保证自己最重要部位的完整是为了在曾与自己生死与共
的众将士面前继续羞辱自己。可她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刽子手们吃过饭,继续行刑,现在只剩下花锦屏一个犯人了。

  士兵们在周围点起松油火把,将行刑台上照得亮如白昼。那一阵乳部的用力
揉捏是少不了的,花锦屏只感到乳房被攥得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据说是为了与王
可儿的尸体分清楚,刽子手们拿来两只很小的铁丝环,然后一个刽子手捏住一只
乳头,用锥子从乳头的根部横着穿过去,然后将两只小铁丝环穿在锥子扎透的孔
中,花锦屏浑身哆嗦着,连连惨叫。

  两个刽子手又在她前后蹲下来,她看不见,但感觉到自己两片阴唇被翻开,
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阴蒂,先用力搓了两下,一阵剧痛顺着脊背直透头顶,令她
再次无法控制地惨嚎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种痛苦似的。更大的疼痛袭来
了,她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有东西横穿过了她的阴蒂,原来,
他们给她的阴蒂也带上了一只小环。

  蹲在地上,刽子手们对花锦屏的阴部看了个清清楚楚,两根黑乎乎的驴鸡巴
插在少妇诱人的洞穴中,将洞口撑得圆圆的,后面菊门上的花瓣已经完全被扯平
了,看不到丝毫痕迹。

  她的阴毛不浓不密,恰到好处地半遮着粉嫩的肉户,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抗
拒的诱惑,如果是在别个,这些刽子手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现在,他们也还是
尽可能慢地为她戴上铁环,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和享用这个本来属于一个贞
烈女强人的生殖器。

  乳房再一次被男人握住了,随后尖刀便慢慢地刺进了乳根,她也不知道为什
么,现在忽然可以忍住些疼痛了,并且还有勇气低下头去看着那钢刀切割自己曾
经引以为傲的秀乳。

  刀尖先从上方划过,又从下侧割一刀,再从两侧各割一刀,每一刀只切进一
分深浅,但却让她十分疼痛。

  一刀又一刀,乳房紧绷皮肤随着刀的深入翻卷起来,使刀口显得异常宽大,
每割一刀,新的刀口中便首先显现脂肪的淡黄色,然后血从里面慢慢渗出,渐渐
变成了红色。也不知割了多少刀,反正她眼看着一只乳房永远不再属于她的身体
了。

  杀花锦屏的两个刽子手没有一齐动手,而是一个人干,另一个人看,并趁机
休息,但可苦了花锦屏。因为她要忍受经王可儿多一倍时间的痛苦。王可儿的两
只乳房是一齐被割掉的,她却要割掉一只再一只。

  两只乳房割掉已经是半夜了,可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受多少痛苦。当那锋利的
尖刀从自己的上身一下又一下划过时,她的肌肉因痛苦而颤动,她的惨叫一次比
一次无力而变得沙哑。割碎了上半身时,天又放亮了。

  照例有一个士兵把一捅水向她身上泼来,但她感到的不仅仅是冰冷,因为有
人在水中放了盐。她发出后半夜里从未有过的一声惨嚎,把因彻夜观刑而累得昏
昏欲睡的一群人的睡虫给赶跑了,而她也昏了过去。

  晃乎中,又有人用水喷在了她的脸上,将她喷醒。她知道,还将有新的一轮
剐割才能结束。

  在继续行刑之前,刽子手们停下来吃早饭,同时换上另外两个刽子手继续他
们的工作。新来的人当然要先把这曾经那样高贵的女人的屁股好生玩儿上一阵,
然后才动手割她的双腿。刀从她的小腿割起,最后在她的大腿内侧结束,又是正
午了。

  随着刀锋切掉她的玉足,又切下她的大腿,花锦屏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知道
自己的一切羞辱与痛苦既将过去了。此时的她已经来惨叫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
低声地呻吟。

  她看见那刀从自己的肚子上捅进去,这次没有感到太剧烈的疼痛,也许是因
为疼得时间太长,神经已经变得麻木了。

  她眼睛看着,心里念着:「一刀,两刀,三刀。身子断了,就快了。割掉肠
子、割掉尿胞、割掉腰子、下面该是脾,还有肝,快了。杨坤、孙嘉,别得意,
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我段家并没有被你杀绝,早晚有一天段家的子孙会替我
们报仇的!好了,来摘心了,快点儿,快……」

  (二十一)

  下午,孙嘉着人端着漆盘进宫交旨。

  两只小漆盘中摆着两对没有生育过的少妇的乳房,再两只漆盘中摆放着四只
曲线玲珑的女人的玉足,两副年轻女人的骨盆屁眼儿朝气天摆在两只大大的盘子
里,前后的洞穴中还塞着那又黑又粗的驴鸡巴,第四对盘子里则是两颗美丽的女
人头颅,四只秀丽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愤怒地瞪视着昏君杨坤,无论如何也不
肯闭上。

  杨坤有些害怕,让人将人头用红绸盖上,然后将两个女将军的尸块一件件拿
起把玩着,他将那软软地被仔细前后分开的驴吊拉起来,露出她们的整个肛门和
阴户,然后用手指一分一分地将两个女人的屁股、肛门和阴部仔细摸了很久,才
恋恋不舍地让人拿走。

  只留下四只女人的脚,这是杨坤最喜欢的物件之一,凡是新弄来的女人,杨
坤总是先观察她们的脚,脚美的他才玩儿,否则脸蛋再好也白搭。这两个女将的
脚都属上上佳品,虽然人已经杀了,杨坤却舍不得她们的玉足,所以特别嘱咐孙
嘉为其弄回来,杨坤将两女的脚拿回自己的书房足足玩赏了两天,直到开始放出
一阵阵臭味才让人拿走,为此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花锦屏两人插着驴吊的屁股被送到城外的大营中,那种震摄力还真不小。虽
然同两女将在战场上拚杀了数月的将官们有意为两人报仇,士兵们却不太积极。
几个将领一商量,决定暂且忍下一时气,远走他乡,再图报仇。京城之围遂解。
也是杨家老皇帝创下的基业还不至于立刻就被杨坤折腾完,但离彻底崩溃也不过
是时间而已。

  此时我们才说段老夫人死前因何大笑。

  原来,段家并非没有后代。

  段家五位少奶奶成亲后均未生育,一般人以为段家已经绝后,实际上,大少
爷有一次随段王爷征西的时候曾经同一位山上的女大王钟氏有过一夜因缘,也是
老王爷同意的,但大少爷这一去便战死在疆场之上,而钟氏则为其生下了一个遗
腹子名叫段誉。

  钟氏后来带儿子来京城认祖归宗,大少奶刘玉茹十分嫉妒,便想设法相害,
此事被三少奶花锦屏知道,暗中将钟氏母子送走,并嘱其将段誉送到自己的师父
无为真人处学艺。

  此事花锦屏只暗中告诉了老夫人,所以法场上花锦屏同老夫人又摇头又点头
地一通折腾,就是设法提醒老夫人有此一孙。老夫人终于想起此事,知道将来复
仇有望,因此才大笑。花锦屏决定投案之前,知道此番救人的希望并不大,所以
将此事密嘱自己的中军翟力,并让他先行离营而去。

  翟力是个忠心耿耿的厚道人,受了花锦屏的嘱咐自然尽心尽力,急忙赶到苍
山找到了钟氏和段誉。十年后段誉在师祖的传授下学成绝艺下山,招兵买马,发
徼文讨伐昏君。一个知道当年事情的老太监将详情暗中传出皇宫,天下人尽知昏
君用如意车强奸女侍卫,以及诬段家女将谋反,并奸杀王可儿、花锦屏之事,纷
纷口诛笔伐,天下遂乱。

  不久,段誉的义军攻下京城,生擒了昏君杨坤和奸相孙嘉。段誉自然也不会
给他们好果子吃。

  除了杨坤元配皇后知杨坤罪在灭门,所以在义军陷城后自尽外,段誉命将杨
坤的妃嫔五十余人,加上孙嘉的妻妾三十余人一齐押至城西的教司坊,每人屁股
上用火烙上「昏君杨坤之妃某某」,「奸相孙嘉之妾某某」的印记,不许着衣,
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的笼子里任人挑选,选中了就在路旁的破床上公开行嫖,而
让昏君和奸相站在一旁参观。此时两人才知当年段家女将的羞辱是何等不堪。

  段誉后来剐了奸相孙嘉,杨坤毕竟曾为人君,留下一命,废为庶人,但每天
象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这等日子如何过得?不久也抑郁而终。死前作抵挡状并
高叫:「花将军,王将军,段将军,我知罪了,我不去!」连呼数声而死,人皆
谓花锦屏来报当年之仇。

  【完】

[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1-3-9 14: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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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将】(续)1-5

   帝国——段家女将续

    第一回——段琪探病遇赵蝉,妖妃两度媚新君

  却说段誉起兵讨伐昏君杨坤,替段家满门报了血仇,段誉乃自立为帝,建国
于业城,国号大真,追谥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为真太祖和真高祖,自封为太宗皇帝。

  这段誉在位共三十一年,勤政养民,国泰民安,至五十三岁乃崩,传位于高
宗段圭。段圭虽无先父之能,然重用得力老臣,勤勤垦垦,国家也算安宁。段圭
享朝二十五年乃崩,传位于真宗段乔。

  这段乔却与先祖不同,重用奸臣太师赵荐,沉溺酒色,不理朝政,赵荐卖官
酬爵,一时赃官遍地,天怒人怨,天下乱象已显,多亏有老臣丞相李纲和太师胡
达勉力支撑,才算太平无事。

  段乔在位只五年,便因过度酒色而死,传位于太子段琪,是为文帝。

  这文帝也是个昏君,比其父又有过之而无不及。继位之初,便免了老相李纲,
封自己的老师王飞廉和赵荐为左、右丞相,把一切朝政交给这两个奸臣全权处置,
自己只管后宫享乐,全不理国家大事。

  两个奸臣对文帝阿谀逢迎,排挤忠臣,才个把月,便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
又有文帝作主,渐渐把持了朝政。

  段琪继位才不到一年,却说这一日,两个奸臣正在朝堂卖官酬爵,作那贪赃
枉法之事,忽然有内侍过来传唤,说有要事相商,两人急忙整衣入宫,直到上书
房见驾。

  文帝见两个奸臣进来,急忙叫道:「哎呀,两位爱卿,快来救救孤家!」

  只见文帝面带愁容,病态尽显,两人吓了一跳,忙道:「万岁何事如此。」

  「寡人召两位爱卿到此,非为别事,只为着一个女子。」

  「原来如此。」王飞廉一听为了女人之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暗笑皇上
真是少年心性,这等事也要劳动我等,便道:「万岁乃一国之君,率土之滨莫非
王臣,皇上看上了哪个宫女,只要召她寝宫伴驾便是,何用找臣等商议。」

  「只是这女子非宫女可比。」

  「难道是哪个大臣之女?皇上想要,发一道旨意也可,哪个敢不服召唤。」

  「也非是大臣之女。」

  「这臣就不懂了。」

  「此事说来话长……」段琪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直让两个老贼目瞪口
呆。

  事情得从段琪作太子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真宗段乔已经病入膏肓,离驾崩
也就只有几天了。

  那一日,身为太子的段琪去宫中探病,在病榻边陪着段乔说了会儿话,便起
身告辞,正巧一个宫女端着药进来,与段琪打了一个照面。

  那女子十七、八岁年纪,身材袅娜,一张桃花脸,眼含似笑,百媚千娇,真
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女子见段琪挡住去路,把头一低,两颊绯红,
福了一福低声道:「妾身给太子见礼了。」

  只这一福,就把个段琪看了个愣愣苛苛,回到太子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却不知那一宫女何许人也。

  正待打听,便闻得真宗驾崩。

  段琪是太子,按制入宫继位,然后给老皇上发丧。

  此时,段琪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老皇上段乔新封的妃子赵蝉。

  这一下儿段琪的心凉了半截,因为赵妃虽然年轻,但却是老皇上的妃子,也
就是自己的庶母,自己这辈子是想也别想了。

  虽如此说,那段琪心中却放不下她,尤其是替老皇帝发丧之时,这赵妃仿佛
不经意中瞥来几道秋波,竟让他寝食不忘。

  虽然自己的皇后徐氏和两个贵妃曹妃、梅妃也都是年轻美貌,却不及那赵妃
的眉目燎人。

  说着话段琪已经继位三月有余,生母太后戚氏和太妃们都住在皇宫外的别院
养颐宫,他时常以给母亲问安为名,到养颐宫去走走,希望能看到赵妃,可惜去
了许多次,各家太妃几乎都看见了,就只不见赵妃,把个段琪郁闷坏了。

  这一日,段琪又去养颐宫问安,坐了一时,说要找地方散散心,太后便叫自
己的宫女带着他去后面的花园。

  到得花园门口,听到里面金风阵阵,把段琪吓了一跳,忙问宫女道:「这里
面是什么声音?」

  「皇上,这是赵太妃在练剑。」

  「赵太妃?练剑?」段琪一听见赵太妃,心中便是一动:「赵太妃是哪个,
朕来问安,从不见什么赵太妃呀?」

  「赵太妃原是内宫女侍卫,先皇驾崩以前把她收为妃子的。」

  「原来如此,朕出身武将世家,最喜武术,且待朕观之。」说着,段琪便蹩
进花园。宫女才要出声通禀,却被段琪以眼色制止,两人悄悄走进花园,隐在竹
林后观看。

  只见在竹林那边是一块空地,赵妃身穿短打,手持长剑正在那里挥舞。

  段琪本人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出身武将世家的他却识得好歹。

  见那赵妃一柄剑走得如行云流水,分明受过名家指点,却不象一般女人练的
是花拳绣腿,难怪她会作内宫的待卫呢。

  再看赵妃,身段灵巧,如游鱼一般在剑光中闪展腾挪,更是美不胜收,不由
得喝起彩来。

  「哪个狂徒大胆,敢偷入养颐宫。」赵妃闻声,一丛身来到竹林前,一柄剑
已是指在段琪的咽喉前,这一剑来得甚快,段琪毫无防备,已经被人制住,惊出
了一身冷汗:「是孤家在此,太妃手下留情!」

  「哎呀,原来是皇上,妾身不知,罪该万死!」说完,把剑扔在地上,吓得
颜色更变,屈膝便跪。

  「哎哎哎,太妃,不妨不妨,朕未曾通报,擅入花园,是朕之过,与太妃何
干?」段琪急忙伸出手去,把赵妃搀扶起来:「方才听说太妃练剑,朕也喜练武,
故而未曾通报,惊了太妃,是朕之罪。」手中一摸,玉臂修长,柔若无骨,心中
乱跳起来。

  那赵妃就势站起来,媚眼儿一抬,又急忙低下去,只这一瞥之间,段琪又被
迷得忘乎所以,三天没醒过梦来。

  段琪心中暗想,若能每天见那赵妃一面,便死也值了。

  他瞑思苦想没有办法,倒是亲随小太监胡升看出了他的心思,给他出了个主
意。段琪一听,拍手叫好,急忙摆驾养颐宫来找自己的母亲戚太后。

  段琪问安已毕,对戚太后道:「母后,儿臣听说太妃赵氏曾是宫中的侍卫,
武艺受过名家传授,儿臣想拜赵太妃为师,习练剑法,也好继承祖业,又能自卫,
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戚太后一听,正色道:「皇儿,此事不可。习武之时难免挨肩擦踵,赵妃乃
是你的庶母,此事如何行得?再说,你身为皇上,身边侍卫众多,又哪里用得着
你自己习武自卫?此事以后切勿再提。」原来太后知道赵妃和段琪年貌相当,难
免生出不尴不尬之事,所以拒之。

  生母之命,段琪不敢违抗,此事只得作罢。

  却是合该有事,没过多久,戚太后突然暴病死了,从此段琪便没了畏惧之人。

  所以,给戚太后的守制期一过,段琪便马上到了养颐宫,亲自请太妃赵氏入
宫,教自己练剑。

  段琪可不知道这赵蝉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蝉出身武林世家,但父母早亡,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

  赵蝉自小拜在钟南山一位老道姑的门下,学了一身好武艺,尤以剑法见长。

  不过,学到十六岁,师父却把赵蝉赶下了山,并与她断绝了师徒关系。

  原来,赵蝉是个野心极强的女人,嫉妒心也强,又心毒手狠,经常给自己的
师姐、师妹们使拌子,老道姑看在眼里,知道她以后如不能大富大贵,也必大奸
大恶。

  老道姑数次教诲于她,她表面上听从教训,暗中变本加利。

  终于有一次,她给众师姐的饭里下药,造成师姐上吐下泻,被师父审明原由,
就想废了她的武功。赵蝉在师父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众师姐也大仁大义替
她讲情,师父最后终于放了她一马,没有追回她的武功,却把她逐出师门。

  下山后,赵蝉走投无路,正赶上宫里选侍卫,便自己报名应选,结果她打败
了众多应选的武士进了宫。

  赵蝉有她的打算,凭自己的美貌和武功,有朝一日要入宫为后,母仪天下,
让师父和师姐们看看,没有了师门,我会过得更好。

  皇宫的侍卫多是男子,而男子却不能进入内宫,所以赵蝉成了少有的可以随
意在内宫走动的侍卫,这就给他接近皇帝创造了机会。

  果然,段乔有一次「偶然」地遇上了赵蝉,立刻把她召到身边作了贴身侍卫,
不过此时,他已经是病体缠身,离死不远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帝身边,却碰上了没几天活头的老病秧子,赵蝉暗恨自己
命苦,于是,她又开始替自己寻找新的靠山,正赶上那一天段琪探病,两个人打
了个照面。赵蝉知道段琪是太子,便暗中把自己下半生的命运交在了他的手中。

  谁知老皇帝段乔虽在病中,却看到了段琪和赵蝉之间的那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这个老色鬼哪肯把这么美的一朵花交给别人,于是当晚便赵蝉封为妃,并命其当
夜侍寝。

  赵蝉不敢违命,只得上了段乔的床。

  这段乔的病本就由色上而得,偏赵蝉又生了个百转千回的穴,段乔哪里享得
了这种艳福,所以第二天病情便加重不省人事,到死也没再醒过来。

  那赵蝉自叹命薄,短命的老东西虽然死了,偏又用太妃的封号把自己给禁锢
在养颐宫中,再无机会侍奉新君,不由暗自落下泪来。

  哭够多时,又暗下决心:凭俺赵蝉这如花玉面和一身媚骨,定要将那段琪的
心锁在自己身上。

  段琪几次到养颐宫来,赵蝉都听宫女说了,于是暗中留了意,准备找个机会
让他见自己一面。

  这一天正在练剑,听说段琪来了,正打算借着向太后问安去与他照上一面,
却听自己派去打听消息的宫女说,段琪要来花园散心,赵蝉喜不自禁,这就叫天
从人愿。

  其实段琪在竹林后偷看,赵蝉已经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丢开解数,把剑
使至妙处,人随剑走,剑随心动,那柳腰儿一摆,段琪如何禁得住,这便是花园
相会的一出戏。

  却说那日与段琪见面,苦于有宫女在场,有诸多不变,不过,赵蝉对自己的
容貌是十分自信的,也看出段琪是个好色的祖宗,必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便
重金买通了戚娘娘身边的宫女,设计打听皇上的消息。

  段琪与戚太后的对话,自然一字不漏地到了赵蝉的耳朵里,把赵蝉气坏了。

  欲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个老贱人不除,今生是休想再伴君王
了。

  毕竟赵蝉能否得侍段琪,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赵蝉狠心杀国太,段琪贪色赚庶母

  却说赵蝉,起初听说段琪要同她习剑,心中大喜,又听说戚太后从中作梗,
心中甚是恼怒,直恨不得取了这老贱人性命。

  若是别个,心中恨便恨了。赵蝉之为人,心黑手辣,胆大包天,即生了此心,
便要实干。也是她身怀绝技,又擅用毒之法,不久便给她想出了主意。

  这一夜,赵蝉早早便推说自己困倦了,打宫女们打发了各自去睡,不要打扰。
自己悄悄换了夜行衣,自后窗出来,纵身上房,直奔戚太后的寝宫。

  这养颐宫住的都是太后太妃,宫里值夜的只有太监,没有侍卫,所以对于赵
蝉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几乎是毫无阻碍,轻易便到了戚太后寝宫的殿顶。轻轻
揭起一片瓦来向里看,正看见戚太后在宫女们的陪伴下说话儿。

  赵蝉等了一等,听见说传茶,急忙来到前面殿廊,伏在廓柱上的短梁上。侍
茶的宫女经过时,赵蝉只轻轻一弹,便将一点无色的粉末弹入茶中。

  古时候人们还不知道什么细菌啊病毒的,把制病的原因归结为六邪,其他归
纳为毒。

  赵蝉用的这种东西源于海外的一种毒物的涎液,当时人们以为是毒,其实是
一类致命的细菌。

  戚太后不知,吃了茶,到了第二天上午,突然发作起来,浑身发冷,口吐白
沫,太医来了,诊脉之后说是外邪入侵,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足半个时
辰,人就死了。

  各位说了,赵蝉干什么费这么大劲儿,其实也简单,如果用武功或用一般的
毒物,自然会追查下去,自己会武是尽人皆知的,难逃干系。可戚太后是得了急
病而亡,就怪不得别人了。

  却说戚太后死了,段琪和赵蝉都暗自庆幸,只等着找个机会便可勾搭在一起。

  这一日,段琪来到养颐宫,直奔赵蝉的寝宫。

  赵蝉听说,急忙整衣相迎:「万岁驾到,妾身接驾来迟,万望恕罪。」嘴里
说,却不下跪,只是福了一福,原来她的名份是皇太妃,也就是皇上的庶母,断
无母跪子的道理。

  「太妃免礼,儿臣给太妃见礼。」段琪也拱了拱手,便要下跪,赵蝉急忙用
手相搀,口中道:「万岁九五之尊,不可如此。」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把个段琪
的心撩得怦怦乱跳。

  段琪说明来意,赵蝉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自谦了一番,然后便跟
着段琪进了宫。

  段琪叫赵蝉住在静心殿,由她自己带来的宫女侍候。这里是西宫的一个独门
独院,后面有个很大的后院,正方便练舞。

  第二天一早,段琪便摆驾静心殿习剑。

  段琪命太监们在院门外守候,不经传唤不准入内,自己只领着胡升进殿,赵
蝉已经领着贴身小宫女翠云迎候在院中。

  段琪见赵蝉并未穿宫服,而是一身短打扮,上身是翠绿的劲装,下身是同样
颜色的兜裆滚裤,脚上牛皮快靴,头上的钗环尽去,只用一方翠绿的绢帕罩住一
头青丝,一条翠色大带束腰,细细的腰肢柔若柳枝,更显出玲珑的曲线。

  这种打扮在养颐宫见过一次,当时赵蝉已经快练完了,有些灰头土脸的,此
时刚刚净过面,虽不施脂粉,却更显出天生丽质,把个段琪看得心痒难耐。

  急忙紧走两步,拱手道:「太妃在上,恕朕来迟。」

  「万岁日理万机,妾身在宫中,每日闲来无事,万岁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
候练,有什么早与迟?就请万岁更衣,妾身在后院相候。」

  「正是正是,待我更衣前往。」

  赵蝉叫翠云侍候段琪更衣,自己独自往后院而来。

  段琪去赵蝉的房中更衣,只闻得满室兰香,十分诱人,心中越觉迷醉。

  段琪换上短打扮,叫胡升捧着剑跟着,来到后院门外,命胡升守在院外,自
己同翠云到里面见赵蝉。

  「万岁,这练武之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不可一日荒废,不知万岁……」

  「太妃放心,朕以后当日日前来。」看着赵蝉那会说话的眼睛,段琪的魂儿
都快飞了,恨不得天天见面呢。

  「即如此,万岁请。」

  「太妃请。」

  赵蝉在前面站定,叫段琪跟在自己后面,一招招练起来。

  段琪哪里有心练剑,把眼睛只在那赵蝉的腰肢和美臀上看。

  才练了两式,赵蝉偷眼瞥见,便道:「翠云,我与万岁在此习剑,不用你侍
候了,且去外面候着,有事再叫你。」

  「是。」其实翠云早知赵蝉的心思,知趣地走了。

  「万岁,你这个架式不对,应该如此。」见人一走,赵蝉便凑近前来,拿着
段琪的手给他纠正姿势,两人眉来眼去了一回,练了一个上午,段琪倒也学了四、
五个剑式。

  自此之后,段琪每日都来习剑,剑式也学了不少,最主要的还是可以看见赵
蝉的一张俏脸,可以摸着她那一双玉手,同时也揣摸着赵蝉的心思。

  却说这一日,段琪习完了剑,赵蝉道:「万岁,妾身的一套剑法已经尽数传
给万岁了,再下去便靠万岁自行修练,不用再教了,妾身也可回养颐宫去了。」

  段琪一听便急了,忙道:「太妃莫要急着走,孤家虽然学了这一套剑法,然
而运用尚不熟练,还要太妃多多指点。再说,这武艺有十八般,虽不得全会,倒
是想请太妃多传几样武艺才好。」

  赵蝉这是有意试探,见段琪如此说,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便道:「既然
万岁有心,也罢,妾身便再多住些时日,就传万岁一套小巧功夫,练个擒拿十八
手如何?」

  「甚好,甚好!」段琪急忙答应。

  第二日,赵蝉便传段琪擒拿手。为何传这功夫,只因这擒拿手是近身功夫,
身体接触是必须的,正好撩拨段琪的欲火。

  「万岁,人之身体可分三节,上肢为梢节,身体为中节,下肢为根节,各节
之中又可分为三节,如手为梢节,小臂为中节,肩为根节,故人身共可分为九节。
根节力大,可以制人,而梢节势猛,出必伤人。这擒拿的功夫不在伤人,而在制
人,故多用中节和根节,而梢节之用,只取缠绕叼拿之功。……」

  这赵蝉煞有介事地讲解一番,段琪左耳听,右耳出,心思全不在武功,两眼
只跟着赵蝉的中节转。

  等赵蝉讲完了,拉个架势道:「万岁,请出拳打我。」

  「什么?」段琪一愣,心里想:「美人儿,朕如何舍得打你呀?」

  「万岁莫怕,请出拳打我。」

  「太妃,朕怕伤了你。」

  「万岁此时若能伤我,哪还用妾身教你?只管打来。」

  段琪一听,果然如此,便也拉个架式,松松地一拳往赵蝉粉面而来。

  赵蝉见拳来了,不退反进,左手一架,右手一伸,使右腋一夹夹住段琪的脖
子,身子只一扭,便把段琪摔倒在地上。

  「啊哟,万岁,可曾摔坏,是妾身之过,是妾身之过。」赵蝉急忙伸手拉段
琪起来。

  段琪躺在地上,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只知道那赵蝉一贴贴上身来,
自己的脸仿佛是埋进了她的怀里,那软玉温香尽吸在鼻孔里,甚是受用,此时见
赵蝉陪罪,忙翻身看爬起来摇着手道:「无事无事,太妃果然手段高妙,朕也不
知怎的便倒在地上了。再来再来,朕没有看清。」

  赵蝉知他心中所想,便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怕摔坏了万岁的龙体。」

  「莫怕莫怕,朕既然想习武艺,怕什么摔打,再来再来。只是请太妃慢一些,
朕才能看得清楚,太妃小心,朕出手了。」说着便又是一拳打出。

  赵蝉这一次果然慢下来,边伸手边说道:「我左手一接你右手,向外一压,
缠腕一拿,进右腿吃住你的右腿外边,上右手用大臂夹住你的脖颈,然后借腰腿
之力向左猛转,你必跌倒。」

  段琪这一回真清楚了,最清楚的便是她上步一夹,自己右脸便贴在了她的右
肋处,那衣服里面软软的一团肉正压在自己的耳朵上,真个受用极了。

  段琪跳起来,兴高采烈地道:「妙妙,果然高妙,再来再来。」

  不知段琪的武艺习练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赵蝉演武诱段琪,文帝荒淫奸父妾

  赵蝉又连摔了他三、五跌,这才道:「现在我来打你,你来摔我,看你可学
会了。」

  段琪看着赵蝉,那身子虽然比一般女子高大苗条,但同自己比起来依然是娇
小玲珑,心中早想搂在怀里轻薄一回,于是也丢个架势道:「太妃请了。」

  赵婵上步一打,段琪学着赵蝉的样子左手一架一叼,一上步去夹她的脖子,
脚下却上错了步,本应向左上步吃到她的右腿外,却直接前进上步到了她的左腿
外侧,右臂未曾夹住她的颈子,反而当胸搂了个结实。

  段琪「呀」了一声,急忙松了手,假装手足无措地看着赵蝉。见赵蝉仿佛毫
不在意地道:「万岁这一招使错了,当用右腿吃住妾身的右腿,才能将妾身摔倒。」

  段琪心中还是不知她究竟揣的什么心思,只得也装着不知地道:「正是,朕
忘了,再来。」

  这一次段琪没弄错,把个赵蝉夹在腋下,只一扭身,便把她摔倒在地上。段
琪怕伤了美人,见赵蝉屁股一挨地,忙上身一使劲儿,没把她的身子扔在地上。

  赵蝉笑道:「万岁不用如此怜香惜玉,妾身自幼练武,这倒地的功夫是必练
的,摔不坏我,万岁只管放心地摔。」说着爬起来,又丢开架式道:「再来。」

  段琪又练了几次,把赵蝉美妙的玉体象枕头一样搂在怀中把玩,心中美滋滋
的。

  等他练得熟了,赵蝉又道:「此番将我摔倒,须防我脱身反击。」

  段琪答应一身,又把赵蝉摔在地上,那赵蝉身子在地上一扭团成一团,只一
翻身便摆脱了,反将段琪拖得趴在地上。

  段琪起了身道:「太妃如何脱身的,且教教孤家。」

  赵蝉又教他脱身之术,看着赵蝉在地上滚来滚去,那样子十分香艳,下面只
感到一阵阵发紧,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弄了。

  教完了脱身之法,赵蝉又道:「你将敌摔倒,本是优势,如果手段应用得法,
敌人应无法逃脱。」

  「如何算手段应用得法?」

  「你趁敌人新倒,尚未及施术之时,便将他手臂扭在背后,用一条腿连腰压
住了,再将他一只脚向后拉起,他便再不得逃脱,你可趁机用绳索将其捆住便万
事大吉了。」

  「哦?太妃教我。」

  「这有何难,且看我如何捉你。」

  赵蝉于是将段琪摔倒在地,解了他的腰间大带,转瞬间已经将他的双手捆在
背后,又将一只脚也捆住了,果然再脱不得身。

  段琪大喜,连连称妙。

  赵蝉便说:「你来擒我。」说着挥拳打来,段琪此时招式也练得熟了,随手
一捉,便把赵蝉掀翻在地,轻轻一扭她的反关节,便把她翻过身去,俯卧于地,
使左手捉住她右手,左膝轻轻一压压住了她的柳腰。

  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压住她的腿上,那一个圆圆的臀儿正在自己眼前,真想
伸了手去摸上一摸,呼吸便急促起来,只感到下面直挺挺,硬梆梆的生疼。伸手
去解了她腰间大带,三下两下便捆了她的双手,仍用左膝压着,伸手把她一只玉
踝抓住拉将过来,用绳头捆住,却不松开她的腰,眼睛只在她的美臀儿上看着,
口中道:「太妃,我捆得如何?」

  赵蝉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便道:「万岁捆得好,快放了妾身起来。」

  「朕初次捆人,只怕我捆得不牢。」段琪舍不得起来,便把手在她的手上脚
上试了试,看捆得结实不结实,那纤柔的脚踝入手,直令得他心神荡漾。

  「万岁,捆得好生结实,快将妾身放开了吧,我怕。」说着装作着急地一扭
身,段琪没留神,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倒,正好横趴在赵蝉身上,怎么
那么巧,那硬梆梆的宝贝正顶在赵蝉的臀儿上,赵蝉「啊呀」一声,低声道:
「万岁,这是什么?」

  段琪见已经无法再装下去,便起了身,一把把赵蝉抱起来,当胸搂在怀中。

  「万岁不可。」赵蝉急忙低声叫道,段琪色胆包天,知她不敢大喊,便直把
她抱向花园中的花厅。

  「万岁不可,快放开奴家。」段琪听她改了称呼,自称奴家知道她并非真心
拒绝,于是一边走着一边道:「美人儿勿喊,朕自第一次见你,便日夜茶饭不思,
如今必是要从了孤家方好。」

  说话之间已进了花厅,见花厅中正有一张美人榻,便把赵蝉放在榻上,伸手
去解她衣服。

  赵蝉道:「万岁快快放了奴家,此事万万不可呀。」说着身子不住扭动,不
过段琪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心挣扎,胆子便更大了起来。

  「美人儿,朕相思已久,今日方随朕心,怎肯放过?美人勿喊,朕定让你享
尽人间大乐。」说完,把她上身的劲装解了,向后撸到胳膊上,见里面竟未穿肚
兜儿,雪也似两颗乳房,玉钟儿般挺在胸前,接着又解了她裤带,扒下裤子,露
出那黑漆漆一丛耻毛来。

  赵蝉羞得脸儿绯红,忙道:「万岁,万万不可呀。」腿儿却分了开来,只见
里面露出白生生两片蚌肉,原来阴唇上却无阴毛,小阴唇也是粉红的,十分鲜艳,
段琪此时哪里管得许多,自己解了裤子,把那胀得婴儿胳膊一般的大宝贝掏出来,
一杵便杵将入去。

  赵蝉「嘤咛」一声,眼儿迷缝起来,口中低声叫道:「万岁,奴家捆着,好
生不爽。」

  段琪见木已成舟,也没有必要再捆了,便解了她脚上的绳子,却不解她的双
手,恐生变故,赵蝉也不再求,只把眼儿一闭,两条粉腿一分一抬,盘在段琪的
腰上。如此鼓励的姿势段琪哪能不懂,便把屁股摆将起来,乒乒乓乓一阵乱捣,
只捣得赵蝉粉面似火,香汗淋漓,臀儿不住乱摆,口中不住的乱哼。这赵蝉生了
一个千回百转穴,一插进去便被吸住,任是什么样的男人也无法抗拒,段琪凡夫
俗子,自然更是无法抵抗。两个在花厅中,这一回来来往往直抽了一千多抽,段
琪终是抵敌不住败下阵来,一泄千里。

  段琪这边一放,那边赵蝉却「嗷」地一声道:「万岁,你可坑死奴家了。奴
家已蒙先皇册封,如何再适万岁,此事传扬出去,蝉儿便没脸见人了。」

  段琪起了身,解开赵蝉绑着的手,把她搂在怀中道:「美人儿,跟着寡人休
要害怕,哪个敢对你不敬,朕便叫他满门抄斩。」

  「只是,蝉儿虽有万岁宠爱,终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即与朕有此春风一度,早晚必当册封为贵妃。」

  「如此,蝉儿在此谢过万岁了,只是要快呀,不然叫皇后知道,怕她不剥了
奴的皮。」

  「莫怕,此事你我暂且瞒过众人,待朕与老师商议之后再行定夺。」说完,
把赵蝉那身上的衣服彻底解了去,放在榻上细细看来,这蝉儿果然生得与众不同,
那一身肉雪也似白,就如羊脂美玉一般,竟无一些儿斑啊痣的,一身的媚骨,叫
人看了就无法割舍。段琪看过了,把那身子又把玩了一遍,引得自己身上欲火又
起,便把赵蝉腿儿打开,又干了一回。

  自此以后,段琪每日必当到静心殿来与那赵蝉厮混。赵蝉自幼习武,身体健
康,不似其他后妃那般弱不禁风,更有着旁人所没有的身体柔韧度,段琪借着学
擒拿术,把个赵蝉按在地上,或搂或压或捆,任他玩耍,却是哪个也无法相比的,
加上赵蝉偷习过媚术,又有先天的美貌,把个段琪弄得乐不思蜀。

  偏偏赵蝉每次必催他给自己正名份,段琪不是不想,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
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终是有一天拖不过去了,因为赵蝉告诉他,自己已经
怀揣六甲,有了他的龙种。

  段琪虽然十几岁便娶了现在的皇后徐氏,后来又娶了两院贵妃和一干妃嫔,
却不曾有一个怀孕,此时一见赵蝉有孕,高兴得跳起来。赵蝉道:「万岁,臣妾
的名份事小,你可不能让龙儿一降生便是个私孩子啊!」

  段琪这次没有办法,便只得派人召了两个奸相进宫,这便是前文所说的那一
幕。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听了,不由暗中吃了一惊,毕竟此事如何收场,且听下回
分解。

  第四回——赵妃登堂入室,父女设计害人

  但凡这作忠臣的,行事先问是非,但凡这作奸臣的,行事先问利害。

  听了文帝的讲述,若是个忠臣,必是正颜厉色,说此事万万不可,而两个奸
臣听了,虽然心中骂道:「昏君啊昏君,怎么这等事也作得出来?」嘴上却不这
样说。

  王飞廉沉吟了半晌,试探着问道:「后宫佳丽三千,难道竟无一人可与赵妃
相比么?」

  「不瞒两位爱卿说,除了赵妃,其他尽如嚼蜡一般,索然无味,朕是一天也
离不得她,若无赵妃陪侍左右,朕这皇帝当不当也不打紧。」

  「哎,不要不要。」两个奸臣连连摇手,段琪若不当皇帝,他们两个哪还能
吃香的喝辣的?

  奸臣就是奸臣,脑袋一转就是一个鬼主意。那赵荐只略一思忖,便开口道:
「万岁,老臣倒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与不行?」

  「爱卿快讲。」

  「皇上可把赵娘娘秘密送出宫来,暂住老臣的家中。对外只说赵太妃得了流
行时疫而死,不叫人看见,用个空棺材埋了便是,众人怕传染恶疾,自然不敢去
验看尸体。正巧老臣也姓赵,等事情过了,对外便说赵娘娘是老臣之女,老臣送
女进宫侍奉皇上,此赵妃非彼赵妃也,皇上圣意如何?」

  段琪听了,连说好计,王飞廉也连称妙着,计议已定,段琪便回得宫去,暗
中把一切交胡升去办。

  胡升得了皇上的旨意,连夜把赵妃送在赵荐府中,只留下赵妃的宫女翠云看
守宫院,白天又买通恶徒去街上找个身材与赵妃相仿的女子绑架了,用水银毒死
后带入宫中,穿上宫服,白巾蒙面,叫翠云大哭一场,然后连夜发丧埋了。

  那时候宫中的后妃宫女身体大都不好,平均寿命也就只有三十几岁,所以死
个女人不算什么,养颐宫的太妃太嫔们也只嗟叹几声就罢了。

  知道赵妃死了,最高兴的当属皇后徐氏。

  段琪召赵妃入宫教习武艺的事皇后徐氏知道,但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她并
没有见过赵妃,以为她至少是个三十岁往上的妇人了,后来听说赵妃比自己年纪
还小,聪明美丽过人,又知道段琪十分好色,心里就有所怀疑。

  在最初的日子里,段琪白天去赵妃处学武,晚上总是让皇后侍寝,而且还总
是把学来的招式露上两手。有了武艺作证,又加上精气饱满,所以徐后也就放心
了。可后来就变了,自从段琪上了赵妃的身,精力有限,晚上同皇后云雨的时候
精力便不足了,此时徐后便又开台怀疑起来,暗中派了自己的宫女去打探消息,
知道静心殿外看守很严,皇上每日从早到晚厮滚在那里,徐后知道不妙,却又没
有证据。此时听说赵妃突然死了,徐后最直接的猜测便是赵妃利用皇上与她的关
系敲诈皇上而被杀人灭口。

  徐后才不管赵妃是谁杀的,只要皇上离开那个狐狸精便好。

  再说赵妃到了赵荐府上,马上就同赵荐结成了死党。

  原来这赵荐虽然与王飞廉同是奸臣,又分列左、右丞相,但同皇上的关系却
不如王飞廉近,人家是皇上的老师嘛。如今借着这个由头,自己白捡了个便宜的
国丈,那还不得好好利用吗?赵妃呢,本来自己在宫中人单势孤,如今有了在朝
的权臣,对于巩固自己的地位又多了一重保障,因此,两个立刻勾结在一起,加
上王飞廉三个,开始在朝中兴风作浪起来。

  过了两个月,赵荐与赵蝉计议妥当,便送赵蝉入宫,满朝文武只道真是赵荐
的女儿,毫不怀疑,从此赵蝉就官冕堂皇地成了贵妃,住在静心殿。

  赵蝉一回宫,段琪便如渴极了的野兽遇见水塘,接连三个月昼夜都在静心殿
中不出,可把徐后和东西宫两个皇贵妃给气坏了。

  忽一日,徐后偶然听两个老宫女聊天,说这个赵妃便是那个作过侍卫的赵太
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去叫上东西二宫,领着一群宫女,直奔静心殿而来。

  静心殿外虽然有太监把守,却不敢阻拦怒气冲冲的皇后和东西宫,只能眼看
着她们闯进去,马后炮似地高喊一声:「皇后、皇贵妃驾到——」

  此时段琪正与赵蝉两个在屋子里的床上玩儿那捉美人儿的游戏,段琪刚刚用
绳子把赵蝉赤条条的捆作一团,便听见说皇后到了,急切间解不开绳子,只得用
被子把她盖上,自己只穿了内衣下来,皇后已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皇后一看两个人那副样子,气得浑身颤抖,把两个人好一通骂,骂得两人满
脸通红,无言以对。

  皇后越骂越来气,随手抄起一把拂尘来,叫两个皇贵妃帮着把那妖妃从被子
里掏出来,屁股朝天一放,便是一顿暴打。赵蝉虽然有武艺在身,却被绳子捆着,
挣扎不得,真被打得嗷嗷乱叫。

  段琪看了,心中不舍,忙过来阻拦,终是男人力大,把徐后拉开了,自己手
上也挨了一拂尘把儿。

  「大胆贱人,你敢打朕?反了你了,不怕王法吗?」段琪见手背上起了一条
红印子,也恼了。

  「王法?你这昏君,你若知道王法,怎会偷纳父妾,传扬出去,你有何脸面
见列祖列宗?我身为皇后,主持后宫,这个小贱人诱惑君王,淫乱宫帏,难道我
打不得她吗?待臣妾请了妾身的父亲来评评这个理儿!」徐后见打了皇上,嘴里
虽然不甘示弱,心中却也害怕,只得放下几句狠话,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段琪虽然气恼,但徐后毕竟是皇后,他父亲徐有亮是一方节度使,手握兵权,
而且自己这事情办得到哪儿也说不过理去,所以也只得作罢。

  见众人走了,赵蝉呜呜地哭着,只是叫疼。段琪心疼地把赵蝉的绳子解开,
一看,那雪白的屁股上打了十几条血印子,趴在床上哭道:「皇上,你可得替我
作主哇!」。

  「爱妃莫哭,这个贱人,气死孤家了。你放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你
肚子里的龙儿一生下来,朕便废了她立你为后,哼!」段琪满嘴跑马惯了,只管
随口说,全不想这等事办得办不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来皇上有御妻三个,分别是皇后、东西宫两个皇贵妃,赵妃虽是贵妃,却
只算御妾。赵妃本就不甘心只作个贵妃,正没有由头,此时眼珠儿一转,计上心
来。

  不数日,赵妃说自己在宫中孤独一人,想请义父来宫中坐坐。赵荐本来就是
段琪的宠臣,赵妃之事又多亏他周全,所以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

  赵荐入了宫,与赵妃秘密商议定下毒计害人。

  第一步先是收买宫中管事的太监,皇上的亲随太监胡升当然是第一个要收买
的,赵荐从宫外给赵妃弄来大量金银珠宝,很快便买通了各个关节,然后便是静
等着合适的日子到来。

  单说这一日是皇后徐氏的寿诞之日,各院后妃都要来给皇后贺寿。

  段琪虽然那天挨了打,但事情过去了,必要的礼仪却还是要有,所以今天也
特地到皇后宫中祝贺,就便也就在后宫安歇。

  自从赵蝉显了怀,因为怕伤了胎气,所以段琪晚上便不得不在其他院中过夜,
皇后和皇贵妃们得着了雨露滋润,气儿也就顺了许多。

  徐后那次发了一通火,打了皇上一拂尘,心里也害怕,总是寻机与皇上重修
旧好,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让她最难接受的赵妃,这便是后妃们的悲哀之处。

  赵妃是晚饭前才过来的,她挺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一扭一扭地来到后宫给
皇后拜寿。

  不看在赵妃的面子上,看在她肚子里的龙种的面子上,徐后身为国母也要客
气客气,忙把作势要拜的赵妃搀起来,看座传茶,又叫传晚膳。

  赵妃吃了杯茶,忙站起来道:「多谢皇后赐膳,蝉儿这会子觉着身上疲倦,
只怕要告个了罪了。」

  「嗯,蝉儿快回去歇息吧,小心着我的龙儿。」段琪十分关切地说道。

  段琪在徐后宫中由众后妃陪着吃酒,同时观赏女乐,正在高兴间,突然有静
心殿的小太监跑来报道:「皇上,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不知何事不好,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妖妃中毒小产,段琪封宫审案

  却说段琪正在皇后宫里饮酒作乐,忽然小太监来报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段琪一见是静心殿里的人,立刻便站了起来。

  「皇上,赵贵妃方才回到宫中,便觉腹疼难忍,此时已经疼得起不来了,皇
上快看看去吧。」

  「莫不是要生了?传太医了吗?」段琪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传了,这时候应该到了。」小太监答应着,在前面紧着引路。

  段琪心里惦记着赵蝉和她肚子里的龙种,也顾不上乘车坐辇了,一路大步流
星地赶往静心殿。

  才到院门外,便见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个个儿脸上惊慌失措。

  段琪几步便闯进院内,小宫女翠云迎将出来,见了段琪便哭。

  「哭什么?我的爱妃怎么样了?我的龙儿怎么样了?」

  「娘娘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好多了,龙子……」翠云紧着摇头,说不上话来。

  段琪蹿进屋子里,见老太医和一个接生稳婆跪在地上接驾,一旁的地上地上
放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个血淋淋的死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怎么不好生照看贵妃,嗯?」
他冲着跪在地上的一大群宫女太监们大吼着,转身又向里屋闯,被翠云拦住了:
「皇上,女人见血,男人见了不吉利,请万岁留步。」

  段琪站住了,却随手给了翠云一个嘴巴:「要你们这些东西是干什么吃的?
嗯?」

  「万岁,此事不怪她们,这是有人要害贵妃娘娘。」老太医在旁发了话。

  「什么?是谁?」段琪一惊。

  「皇上,老臣方才到时,贵妃娘娘腹痛正烈,臣给娘娘诊了一脉,发现娘娘
是误食了落胎的药物,老臣虽尽力挽救,然已药石不济,只能勉强保住贵妃娘娘
的性命,至于孩子,老臣是力不从心啊!皇上,老臣罪该万死!」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作主哇,我的孩子啊。」屋子里传来赵蝉有气无力的
哭声。

  「娘娘节哀,莫要哭坏了身子。」翠云忙叫着,屋里也传来宫女们劝说赵妃
的声音。

  「爱妃莫哭,朕定要替你作主!哪里来的落胎药?是什么药?」

  「这是一种西洋野鼠的尿,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常人误食了无毒,银器遇之
也不变色,只是孕妇吃了就要小产,无药可医呀。」老太医说道。

  「如你所说,便无法知道何人投毒了么?」

  「若不是老医年轻时偶然结识过一个乡间郎中,也不知有此药物。据臣所知,
这药只要血了见了童子尿便即刻变成绿色。」

  「好,胡升,快找人出宫去寻童子尿,叫禁宫侍卫速来,把这些贱人都给朕
看住了,一个也不许动,朕要查查,什么人敢对朕的爱妃下毒手。」

  「是。」此时胡升已经因给段琪出主意纳赵妃有功,升了太监总管,答应一
声抬腿便向外走。

  「皇上,我等冤枉啊,贵妃刚回到宫中,什么都没有吃过呀,哪里来人给她
下毒哇?」翠云扑通一声便瘫在地上,因为要查投毒,头一个要查的便是她。

  段琪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叫喊:「啊呀贵妃呀,到底是怎么了?」

  段琪向外一看,原来是赵荐急匆匆跑了进来,只见他官帽歪带着,官袍系错
了纽子,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十分着急。

  进了门,见段琪在,急忙见礼。

  「老爱卿平身,太医说,是有人下药暗算我的爱妃。」段琪气愤已极。

  「是什么人暗算娘娘,皇上你可得给老臣作主哇!」

  「你放心,朕不查出个子午卯酉来,就算把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杀光了也
要替我的爱妃和龙儿出气!」

  「万岁,冤枉啊!娘娘对我们下人如子女一般对待,我们哪能害她呀?」太
监和宫女们一听,立刻就吓死过去好几个。

  说着话,侍卫营已然来了五百多人,把静心殿里的太监、宫女们一齐看住,
只有屋子里侍候贵妃的两个宫女没动。

  「翠云!」

  「奴婢在。」翠云跪在地上,吓得娇躯乱抖,体似筛糠。

  「贵妃今天都吃过什么?快说。」

  「娘娘早晨吃的是太医给开的保胎药膳,上午用了两盅红茶……」

  「皇上,这药的性子很烈,若是早晨中午吃下去,不会等到晚上才发作,只
在近一个时辰中问吧。」老太医没等翠云说完便道。

  「嗯,近一个时辰里娘娘吃的什么?」

  「下午娘娘吃了一块点心,喝了一盅茶,然后便去皇后的宫中拜寿,回来后
还没进屋便疼起来了。」

  「哪个给她端和点儿和茶?」

  「是奴婢。」翠云已经吓瘫了。

  「从哪儿拿的,放在什么地方?」

  「都是从厨下拿的,一共拿了六样点心,贵妃娘娘只吃了一块,喝了一盅茶,
因为急着出门,剩下的点心和茶壶茶碗就放在屋里桌子上,不知别个收了没有。」

  「你进去看看。」

  「是。」翠云软的都站不起来了,稳婆急忙过去把她搀起来,掀了帘子进去,
不一时出来,稳婆端着一个盘子放在段琪旁边的桌上,又进去端出一个茶盘来。
果然是五块点心和一壶冷茶,还有两只小杯子,其中一个杯子里还有点点茶根。

  「皇上,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荐在旁开了口。

  「爱卿请讲。」

  「我听翠云说,娘娘发病前去过后宫,这后宫的人只怕也有嫌疑吧?」

  「多亏老爱卿提醒,朕险些忘了,侍卫。」

  「在。」侍卫总管王进走了进来。

  「你再调些人来把内宫各院都封了,无论后妃、宫女、内侍,没有朕的旨意
不准乱动。你亲自带人去封皇后和东西两宫,任何人不听禁令,便与朕就地斩首。」

  「是。」

  侍卫统领才出去,胡升已经带了几个小太监,抬着四、五个大木桶进来:
「万岁,童子尿取到,不知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老太医道。

  「快,快把这点心和茶水与朕验来。」

  毕竟这毒是何人所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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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将】(续)6-10

       第六回——赵荐父女定毒计,义仆护主自杀身

  上文书说到,胡升找来了童子尿,老太医叫取一只白瓷大碗来,在碗中倒了
半碗尿,然后把那剩茶倒在里面,那茶色被尿液稀释变成淡淡的棕红色。

  「皇上,这茶中无毒。」

  「再验。」

  「是。」

  换了半碗尿液,又把那五块点心各掰了一小块丢在里面,还把赵妃吃的那一
块剩下的点心渣也放进去,尿液只是浑了,仍未变色。

  「皇上,这点心里也无毒。」

  「皇上,说不定是这些太监、宫女们下过毒以后把东西都洗刷干净了。依老
臣看,她们急切之间却换不了衣服,不如把她们都跣剥了,看看她们的衣服上有
无此毒。」赵荐道。

  「说的是,便自奴才先查。」胡升说着,便先脱起来衣服来。

  宫女们一听要脱衣服,吓得一齐喊道:「皇上,且给奴婢们留些脸面吧,以
后我们还要侍候贵妃娘娘呢。」

  「稳婆,你把她们一个个带去那边屋里更衣,然后拿了衣服来验。」

  「是。」

  宫女们无奈,由翠云起,一个个排着队去旁边的套间里更衣。

  这边胡升先脱了衣服验了,无毒,自去别的太监处取了一件衣服来穿上,又
去验别的太监。

  有机会直接接触赵妃的太监宫女们都验过了,并未见有毒,段琪便急起来,
「蹭」地站起来才要发作,赵荐急忙拦住他:「皇上,莫要着急,别的院里还没
验过呢。」

  「嗯。」段琪一屁股又坐回去:「这宫里大小屋子九百多间,后妃宫女三千,
还有大小太监无数,这要验到几时?」

  「皇上,若要皇上亲自去验,只怕三天也未必验得完。依臣之见,不如把王
丞相也召入宫中,加上胡总管和侍卫总管王进,加上老臣共是四个人,每人带十
名侍卫,再从德亲王的宫里借四十个老成的宫女来,每人也带上十个,加上万岁
自已一路共是五路,分头去各院验看,这便快多了。」

  「好,就依爱卿,胡升,你速差人去王丞相府召他入宫。你亲自去德亲王府
借人。」

  「是。」

  不一时,王飞廉和胡升都到了,人也借齐了,静心殿宫女太监们也都验完了,
并无人身上带毒。段琪不死心,一边把四路人马派出去,自己叫把殿内各个角落
凡可疑的地方都泼上些童子尿,也没有任何发现。

  见自己的嫌疑都消除了,静心殿里的太监宫女们才放下心来,翠云跑进屋里
看护赵妃,再也不敢出来。

  段琪也折腾累了,坐在静心殿里生闷气。

  眼看天已经亮了,三路人马都传来消息,没有任何发现,只有胡升带的一路
还没回信,这一路是后宫,也是除静心殿本身外嫌疑最大的一处,段琪不耐烦了,
站起身来要亲自去看看。

  到了后宫门前,见胡升出来接驾。

  「胡升,你这里带的人最多,怎么就你慢哪?」段琪不满地问道。

  「皇上,奴才已经差不多验完了,只是……」胡升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只是,皇后和两位皇贵妃身边的几个宫女,有三位娘娘护着,奴才不敢……」

  「嗯,这也怪你不得,跟我来。」

  段琪走进后宫,见太监和宫女们被侍卫们看着,跪了一院子,屋子里正有女
人哭着。他走进去一看,是徐后和两宫皇贵妃坐在那里,十几个宫女站在一边落
泪,看见他进来,急忙跪倒见礼。

  「皇上,这些奴才在臣妾的宫中大呼小叫,还把宫女们剥了衣服搜身,不知
妾身有何失德之处,叫我们如此难堪。若是臣妾有罪,皇上但说在明处,或关或
杀尽由着你,何必如此羞辱我们,让臣妾今后如何见人呢?」说着哭了起来。

  「哎,御妻何必如此,此事关系重大,若不查出了水落石出,便无人脱得干
系。如今连各院的妃嫔俱都要验过,单是你们宫里的宫女不验,却不是叫别人说
孤家不能一碗水端平?不就是验验衣服吗,又是女人给验看,怕些什么?」

  徐后不怕胡升,但段琪亲自来了,她却不敢不从,只得对自己身边的那十几
个宫女道:「既然万岁发了话,若不让她们验验,仿佛我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似的,你们去吧。」

  几个宫女见躲不开,只得答应一声,泪眼模糊地跟着胡升出去。院子里用青
布围着一个圈子,那十几个宫女进去,不一时衣服拿出来,胡升弄了一白瓷盆的
尿液,里面递一件衣服出来,便在尿液中抖上几抖。却煞作怪,抖到第三件上,
那盆中的尿液忽然之间便绿了起来。

  「这是哪个的?」胡升大叫一声,三后听了大惊失色。

  「是这个。」有宫女在圈子里叫一声,立刻便有一个年轻的宫女赤条条的被
从圈子时拖了出来,按跪在地上。

  「小桃红,怎么是你?」徐后一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立刻便昏了过去。

  「再验!」段琪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仿佛是想要证实的事情已经证实了,也
就并不急着在那小桃红身上动手。

  胡升接着把剩下的衣服验完,没有发现新的毒物。

  「皇上,是我下的毒,你杀了我吧。」小桃红忽然之间抬起头来,也不哭了,
也不喊冤枉,反而全认了。

  「小桃红,你?」徐后醒来,气得牙齿得得的打战,她知道,谋害皇妃是死
罪,而谋害皇嗣的罪过更是灭门之祸。

  「皇后,不用说了。那赵妃目无皇后,淫乱宫帏,小桃红气不过,故尔要出
出气,今日败露,有死而已,要杀要剐,全由我一人顶着,与他人无关。」

  「反了,反了!来人,把这小贱人予我拖出去……」

  「慢。」胡升拦住了段琪的话:「皇上,小桃红杀不得,这毒物世间少有,
她一个小小宫女是哪里得来的,须从她身上问个明白。」

  「不用问了,毒物在我房中,待我取来你看。」小桃红说。

  「带她去。」

  两个宫女押着小桃红走向她的卧室,才到门口,小桃红忽然一头撞在门框上,
登时气绝身亡。

  其实小桃红自己知道是被人陷害了,但她为什么不喊冤呢?

  原来这小桃红对徐后忠心耿耿,一见从自己的衣服上搜出了毒物,立刻猜到
对方是在利用自己陷害皇后,所以,为了保护主子,她宁愿一人承担全部罪责。

  皇上愤怒已极说要杀她时,她以为此事可以一死了之了,哪知后来胡升要从
她身上审问毒物的下落,知道那些酷刑一定不是自己受的,不如自己寻个了断。
有两个宫女左右扭着她,别处是死不成的,只有自己屋门的门框较窄,自己只要
动作突然,两个宫女难以防范,果然被她成功自尽了。

  小桃红哪知道,她这一死,便是坐实了徐后的嫌疑,徐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了。

  这不是?小桃红刚死,大家正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赵荐跌跌撞撞地哭了进
来:「皇上,老臣听说下毒之人找到了!」

  段琪一看,不光是赵荐,负责其他几路查验的王飞廉和侍卫总管王进也都跟
了进来。

  「老爱卿莫要悲伤,朕自会替你作主。只是……方才下毒之人已经自尽了。」

  「啊?皇上,不知何人下毒?」

  「用是后宫里的宫女小桃红,说是替皇后出气,与他人无关。」

  「皇上休要被她骗了,一个小小宫女,哪里知道这等世间罕见的药物,便知
道了又从哪里得到?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皇上可要替老臣作主哇。」谁也听得
出来,他所说的暗中指使之人是谁。

  「爱卿放心,朕决不会放过主谋之人。」其实段琪心中早有怀疑的目标,小
桃红的死,就好象是欲盖弥张的一般,他转头看着徐后:「贱人,你怎么说?」

  「万岁,臣妾冤枉啊!」徐后吓得颜色更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昏过去
了。

  「万岁,皇后生性贤良,决不会作那大逆不道之事。」东西两宫的黄贵妃和
姜贵妃一齐跪在地上。

  「皇上,东西两宫素来与臣女赵贵妃不睦,她们三人嫉妒臣女怀了龙种,通
同下毒也未可知,请皇上明察。」

  「老匹夫,你好生大胆,竟敢诬陷本宫,皇上,这以下犯上之人,怎生容得?」
黄贵妃一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直气得柳眉倒竖,大骂起来。

  「娘娘,若要证明清白,可否也查验一番?」

  「大胆!胡说!难道你要我三人也脱了衣服验毒么?」黄贵妃气得直哆嗦。

  「这里有德亲王府的宫女,可请她们协助查验。」

  「胡说,我等贵为天子妻,哪有让臣子搜身查验的道理,你目无长上,就该
斩首。」

  「贱人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段琪现在早就气昏了头。

  「皇上——」黄贵妃一看段琪的表情,下半截儿的话没说出来就咽了回去,
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万岁,赵贵妃冤哪,皇上的龙子死得冤哪,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老
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赵荐又添油加醋地哭起来。

  「万岁,老臣有本启奏。」王飞廉此时出班跪倒。

  「老爱卿有何本奏?」

  「臣以为,赵老丞相以臣告君本是不当,但他乃是当朝国丈,赵贵妃病体沉
重不能自己首告,由国丈代诉于理于法也说得过去。皇后与两位贵妃娘娘生性温
顺,素无过失,老臣也相信她们是清白的,愿以性命担保她们三位无罪。但三位
娘娘与赵贵妃曾有过节,如今有人首告,若不查验一下如何脱得干系?不过若依
老臣之见,娘娘的身体自然不能让宫人们查验,可请皇上亲自监督三位娘娘更衣,
以堵众人之口。」

  不知此事怎生了结,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三堂会审徐皇后,无辜少妇遭惨刑

  「爱卿所言极是,朕准奏。你们这三个贱人,难道朕也查不得么?」

  「妾等不敢。」两宫贵妃不敢再说,皇后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此时正人事
不省,段琪叫两个贵妃把徐后架起来,放到寝宫的床上,叫宫女在外面放下帘子
来。

  「你两个替她把衣服解了。」段琪站在床边看着,叫两宫贵妃去解徐后的衣
服。

  此时徐后也醒了,一下子爬起来,咬着牙恨声道:「皇上若是怀疑臣妾,何
苦如此,拿去拿去!」说着便把自己的宫服里里外外尽数脱了,丢在桌上,自己
回到床上,把腿一抱坐在里面床角,泪眼模糊,一声不响。

  看到皇后如此,两宫贵妃也不敢多话,乖乖脱了衣服,精着身子去与徐后坐
在一堆儿。

  其实段琪年轻不大,才刚刚二十出头,三宫后妃也不过二十上下,也正是美
貌如花的时候,将衣服一脱,三个身子赤条条,白嫩嫩,甚是美妙。

  若是平时,看了这样风光,段琪早就忍不住欲火上撞了,不过此时他的心中
只有怒火。

  段琪等三个女人用一条被子把自己盖住,亲自去放下帐子,这才叫胡升端着
瓷盆进来,把那两套宫服一一在盆上抖过,这一次,只怕连段琪都难以相信,三
套宫服竟然都让童子尿变成了绿色!!!

  「好大胆的贱人,你等还有何话说?!」段琪哗的一下将帐子扯开,看着三
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喝道。

  「冤枉啊。」三个人中就只有黄贵妃胆子还大些,喊了声冤枉,余下两个早
吓死过去了。

  不一时,三个女人被宫女们扯着,改穿了粗布衣裳,使法绳拴了手架出殿来,
押往冷宫。三女此时只是叫冤,旁的再也无话。

  「老臣罪该万死!」王飞廉一见段琪出来,立刻便扑通跪倒。

  「爱卿平身,此事与你何干?」段琪奇道。

  「方才老臣以性命担保三们娘娘,如今证据确凿,臣自当话符前言,这都是
老臣失察之罪呀!」

  「老爱卿不必如此,罪是这三个贱人犯的,老爱卿也是一番好意,朕怎会皂
白不分。你起来吧。」

  「谢万岁。」

  「徐后和黄姜二妃设计戗害皇嗣,罪不容诛,不知哪位爱卿可以替朕审个明
明白白?」

  「万岁,老臣愿讨旨。」赵荐忙道。

  「万岁不可。」王飞廉又出班跪倒:「赵丞相与赵贵妃是父女,理当避嫌。」

  「那么,王老爱卿领旨如何?」

  「此乃皇上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

  「哎——,爱卿孤的授业恩师,不算是外人。」

  「万岁若信得过老臣,老臣愿领圣旨,只是她们毕竟与老臣有君臣之别,必
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亲王殿下主持方好。」

  「何人可堪此任?」

  「万岁,德亲王是皇叔,德高望重,臣保举他主审此案。还有,皇上身边的
胡总管可以监审,免得有人枉法殉私。」

  「就依卿家。」

  「还有,三宫的内侍、宫女皆难脱干系,请旨定夺。」

  「以爱卿之意如何?」

  「臣以为,当与三位娘娘一并送至德亲王府,交德亲王看管,候案情审毕再
行发落。」

  「如此,就由爱卿拟旨,叫德亲王主审,再赐尚方宝剑一口,凡有人敢搅闹
公堂,斩无赦。」

  「老臣领旨。」

  「赵老爱卿,如此你总可满意了吧?」段琪问赵荐道。

  「只要查清此案,替我女儿和外孙报了仇,一切万岁作主。」

  「如此甚好,赵贵妃刚刚小产,身体虚弱,老爱卿且随朕静心殿,同朕多劝
劝她,莫让她哭坏了身子。」

  「多谢皇上。」

  其实段琪并不知道,这都是赵荐和赵蝉一手导演的丑剧。

  原来赵蝉并未怀孕,但为了逼着段琪早些给她定下名份,特地说自己怀揣六
甲。段琪每到静心殿必是要把赵蝉剥得干净耍上半日,但她的武功虽不能说是项
尖高手,但也可列入一流行列,用运气的方法把肚子鼓成蓝球大小不算难事,所
以段琪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这肚子可以鼓得高高的,真到了那十月分娩
之时,哪里拿个孩子给段琪看呢?如果露了馅儿,这欺君之罪可是谁都担当不起
的呀!

  赵蝉本来是打算到时候让赵荐从宫外抱个孩子进来,但徐后同两宫皇贵妃的
那一通闹让她改变了主意。

  于是,赵蝉便想了这么个计策,先买通了宫里宫外各个关节,又绑了个怀孕
的野娼。单等徐后寿诞之日,赵蝉前脚走,赵荐后脚派人把那野娼杀了,将死孩
子由稳婆用小筐拎着带进宫来。

  这里面赵荐和赵妃是主谋,王飞廉、胡升、太医、稳婆、包括德亲王都有份
儿,徐后三人怎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样一来,既除了赵蝉封后道路上的主要障碍,又瞒过了自己假怀孕的事,
真是一石二鸟。

  其实那种落胎药并不存在,用的只是一种不太常用的染料,这东西若用普通
的水化开便是无色的,沾了尿就变绿,作用只是漂白。皇宫里的人大门不出,连
老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玩意儿呢?

  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害人的呢?这全在胡升身上。

  胡升在静心殿的时候,主动要求先检查自己,那个时候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东
西,所以段琪便再怀疑不到胡升的身上,等胡升换上小太监衣服的时候,便把藏
在小太监衣箱中的染料揣在袖中,此时,他想坑谁就坑谁,因为他已经先把自己
择干净了。

  在后宫,胡升自然是盯紧了小桃红,因为给赵妃端茶的就是她。他注意观察
小桃红穿的是什么衣服,等拿到她的衣服的时候,胡升便偷偷把一些染料抖入尿
液中,他又用同样的方法陷害了徐后和两宫皇贵妃。

  这等事,就只瞒着段琪一个。

  再说段琪,这边把审案的大事交给王飞廉,自己急忙去静心殿,在他的心里
惦记的还是赵妃。

  按下段琪不表,单说那王飞廉和胡升,领着御林军,把三宫娘娘用车拉着,
把三十几名太监和一百多名宫女绳捆索绑地押着,去到德亲王府下圣旨。

  这德亲王何许人也?德亲王名叫段珏,大排行在三,也就是段琪的三皇叔。
在段乔的七个兄弟中,只这一个是太后所生,所以段乔继位时,就只封了他一个
亲王,其他的虽然也封了王,却都被发到外地去了。

  段珏极贪,早在段乔在位时,他就与赵荐打得火热,赵荐经常给他送给珍奇
异宝,又送他美女,而他则成了赵荐在段乔身边的耳目。

  这段珏不光是贪,而且还抠门儿。

  那一次段珏在街上看上了一个古董香炉,非常喜欢,可又舍不得自己出钱买,
便回去找赵荐,等赵荐派人去买的时候,东西已被现在徐后的父亲徐承祖看见先
买了去。徐承祖那次是进京面圣,正巧看见了这香炉,他也是个古董迷,便出钱
买下了。段珏于是找上门去,想要徐承祖把东西让给他,哪知徐承祖死活不肯割
爱,两人为这个事上弄红了脸。

  这等事若在别人身上,也不敢如此,徐承祖乃是一方的节度使,把守着重要
的边镇,朝廷离不了他,所以才不把段珏放在眼里。但段珏是个小人,便把这事
记在心里,暗自发誓,早晚让徐承祖把那东西乖乖地送到自已手中,这次赵荐定
计害徐后,正合了段珏之意。

  且说段珏领了旨,与赵荐和胡升商议,如何把徐后之罪坐实。

  段珏道:「徐后三个女流之辈,受不得酷刑,坐实了罪过不难,怕只怕他父
亲徐承祖不肯干休,他手中握有兵权,若知道是我们害他女儿,只怕……」

  「这个不妨,咱们一同进宫面见皇上,晓以厉害,皇上比咱们更怕他造反。
依我之见,叫皇上下两道圣旨,一道封徐承祖为镇国公、太子太保、五城兵马司
兼领九门提督之职,长子徐有德、次子徐有亮封兵部侍郎,叫他全家一同进京;
同时另发一道密旨,说徐承祖父子与徐后内外勾结,谋害皇嗣,意图谋反,就地
捉拿,解京候审。再派一得力之人,携两道圣旨去南岭军镇,先用明旨将其诓出
军镇,等进了三关,再于途中捉拿。」

  「此计甚妙,就依王丞相之言。」

  计议已定,三人起身进宫,却不料隔墙有耳。

  原来这段珏府中有一个侍卫名叫邱九龙,曾在皇宫作侍卫,因吃酒误卯,险
些被斩,多亏段珏从法场经过时看见,替他讲情才免了死罪,被改调到德亲王府
作侍卫。

  这邱九龙无意之间,听到三个人的计划,吃了一惊,等三个人进宫去了,邱
九龙不敢耽搁,急忙回家,把老婆孩子打发回了原藉,自己飞马赶往军镇给徐承
祖送信不提。

  三贼进了宫,先到静心殿见驾,段琪果然准奏,派了王飞廉的心腹,现任九
门提督庞奇领一千人去军镇诓拿徐承祖。然后三个人回到德亲王府来审三宫,三
宫娘娘此时已经被夺了封号,成了罪女,昔日的风光不再。

  那段珏五十来岁,把尚方剑供于大堂正中,然后居中坐了,王飞廉在左,胡
升在右,喝叫升堂。因为这是皇上的家事,所以不用国法而用家法,两边站立的
都是王府的内侍。

  「来呀,带徐氏!」

  徐后一进来便哭道:「皇叔在上,哀家徐氏见过皇叔。」

  「大胆,你已被夺了封号,安敢在本王面前自称哀家,掌嘴!」三贼本来就
是打算给她们把罪坐实的,所以上来就先找茬子打一顿,让她看见自己就害怕才
行。

  「皇叔,罪妾该死,饶了罪妾吧,以后再不敢了。」徐后扑通一下子跪在地
上。她习惯了自称哀家,一时改不过嘴来,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连连求饶。

  段珏哪里肯听,把火签一丢:「拉下去,打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太监们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反正是王爷叫打的。上来四个太监,两人抓胳
膊,把徐氏按住,一个在后面抓住头发不让她动,第四个手里拿了一声小竹板,
在那徐后漂亮的脸蛋上「啪,啪」左右开弓,一边两下。那一张粉面立刻便肿了
起来,疼得她鬼哭狼嚎。

  「行了。」段珏喝一声,太监们把徐后放开,她瘫坐在地上,皇后的威仪早
已不知去向。

  「徐氏,你知罪吗?」段珏问道。

  「皇叔,罪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嫉妒赵贵妃怀了龙种,怕她以后夺了你的后位,便与黄、姜两妃串通一
气,派宫女小桃红在赵贵妃的茶中下毒,令赵贵妃小产,你道是也不是?」

  「皇叔,罪妾从未作这等事,冤枉啊。」

  「大胆徐氏,你说你冤枉,皇宫内后妃宫女何止三千,为何单单从你们四个
身上搜出毒药来?讲!」

  「皇叔,我一个女流之辈,自从皇上继位,罪妾从未出过宫门,哪里来的毒
药,那是有人故意陷害罪妾呀!」

  「徐氏,你说毒药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除了万岁,便只有洒家动过你的衣服。
洒家已经当着皇上的面验过,身上无毒,那是何人陷害于你」胡升接过话来。

  「这……。」听了这话,徐氏忽然明白了,原来要故意害她的就是皇上自己,
只是这话却不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大胆徐氏,皇上亲自查验,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真是个刁妇,看来,
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哇。来呀,拖下堂去,重责四十!胡总管,就请你监刑吧。」
段珏喝道。

  为什么要拖下堂去用刑呢?若是一般草民,这行刑都在堂上进行,由主审亲
自监刑。打板子打的是屁股,无论男女都要去身受刑,徐氏虽然是阶下囚,但她
受过皇帝的雨露,所以段珏便不能看她的屁股,王飞廉是外臣,更不能看,现场
只有阉过的太监才能看,就只好把徐氏拉下堂去,在胡升的监视下行刑。

  且说太监过来,把徐后胳膊一架架起来,脚不点地地拖到了院中,脸朝下往
地上一按,立刻过来几个拿水火棍的太监,用水火棍把她的脖子和腰肢一叉叉住
不让动弹,又用条白布带子把她额头勒住,怕她受刑不过用头撞地而死,然后一
个太监过去,一把便把徐氏的裤子给扒到了小腿上,露出雪也似一个大白屁股来。
只见两边两个小太监,每人手时拿着一根长有六尺,宽有两寸的竹板子,站在两
边等着用刑。

  这打板子本是最普通的刑罚,由于要脱裤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给女人用的。
打板子用的刑具也是不同的,重的是用硬木板子,能把人的骨头打断,若是打女
犯,一般只用比较轻的竹板,打得疼却不至伤人。

  「有招无招?」胡升喝道。他在一边看着,心里别别直跳,别看他是太监,
男人的事情没本事干,但却仍有一颗男人的欲心,这徐后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怎
么也是国色天香,若不因犯下大逆之罪,这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也轮不上他看。

  「冤枉。」

  「用刑!」胡升一声令下,小太监手中的竹板便抡圆了,对准徐后那雪白的
屁股蛋子上打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爆响,那徐后「妈呀」地一声惨叫起来,屁股上立刻就出
现了宽宽的一条血檩子。

  打板子是以一当十,各义上的四十大板其实只打四下,但报数的时候是喊:
「一十,二十、三十、四十打完。」

  四下打完了,徐后的屁股便没办法看了,鲜血淋淋,徐后从小娇生惯养,哪
受过这样的罪过,疼得哭爹喊妈。

  「有招无招?」胡升叫给她把裤子穿上,提上堂去,段珏继续追问。

  「冤枉。」徐后怕疼,不过更怕死,因为招了小命儿便没了,她还指望顶住
了刑责,想办法让自己的老爹救她呢。

  「拶指侍候!」

  别看这拶子小,却十分恶毒,须知十指连心,徐后一个娇娇女流,哪里受过
这等痛苦,才收了两收,便疼昏过去。

  「有招无招?」且用凉水泼醒了,胡升在哪里问道。

  「无招,便打死我也是无招!」

  「再收!」

  这徐后毕竟有父兄作后盾,因此求生的欲望极为强烈,虽然拶指之后又用了
夹棍,疼昏了好几回,竟是咬住了牙,就是不招。

  「拖下去,妇刑侍候!」段珏喝道。

  徐后再次被拖下堂,那一应刑具往她面前一扔,把个徐后吓得瘫坐在地上,
只见那里面有乳夹,还有一条条木棒槌,有的刻着横竖条纹,有的带着细小的铁
刺,徐后嫁给段琪多年,自然知道那棒槌是干什么用的,这几样刑具一用,自己
无论招与不招都废了。

  徐后大叫道:「皇叔,我忠心侍奉皇上,从无二心,何苦如此害我,若我父
兄知道,须不与你们干休!」

  「大胆,休拿徐承祖吓我,难道孤王怕他不成,来呀,用刑!」

  「且慢。」王飞廉急忙拦住了。

  「王丞相有何话说?」

  「王家千岁,按律一堂刑不过三,如今已过三刑,且将她押了回去,将养几
日再审。」说着,王飞廉给段珏使个眼色。

  「也罢,把徐氏暂且押下,改日再审。」

  毕竟这徐后有招无招,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承祖愚忠就缚,张圭定计留根

  却说这边将徐后押回德亲王的私牢,与两宫皇贵妃见面,徐后那刑后的惨状
把两宫贵妃吓了个半死,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扛过那等样的苦刑,特别是听徐后说
起害自己的可能就是皇上,两个人的心凉了多半截儿。徐后有他父亲徐承祖顶着,
自己两个可没有后台呀,最后皇上看在徐承祖的份上单单饶了徐后,却把罪过都
推在自己两个身上也未可知,如此一想,两个人便各自怀了鬼胎。

  再说段珏退了堂,忙问王飞廉为何不审了,王飞廉道:「王家千岁,且不急
给徐后用刑,等徐承祖一死,她断了念头,一准儿自己就招了。再说,还有两宫
皇妃呢,这二人没有后台,从她们身上打开了口子便容易得多了。」

  「就听你的,先把这徐承祖办了再说。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咱们再审黄、姜
二妃。」

  且说第二天一早,王飞廉乘轿往德王府而来,才到半路,便有王府派的小内
侍迎将上来,说王爷有要事,请王丞相快去。

  王飞廉到时,见胡升和赵荐已经到了,几个人都表情严峻,不知出了什么事?

  「见过王家千岁。」王飞廉忙给段珏施礼,段珏道:「爱卿免礼请坐。」

  王飞廉没坐,急着问道:「王家千岁,出了什么事了?」

  「老爱卿,出了大事了,我这宫里有个侍卫邱九龙,昨天夜里本该他当值,
却没有来,府里的侍卫总管忙叫人去家中找,谁知他家已是人去屋空,分明是逃
走了。」

  「一个侍卫,跑就跑了吧。」

  「哎,老爱卿,话不是这等说。这个侍卫原来在宫里当差,因为误卯险些被
斩,是那老匹夫徐承祖替他说情才免了死罪。昨日上午咱们商议大事之时,院子
里正是他当班,莫不是被他听见了什么,跑去给那徐承祖通风报信去了?徐承祖
若是知道,必会把此事捅漏,皇上如果知道了,只怕你我四人都要掉脑袋。」

  「此事却耽误不得,依我看,可派驿马八百里加急去追。」

  「已经派出了,不过能不能追上却难讲,那邱九龙昨天便逃走了,他若是聪
明,说不定已有对策!」

  「那庞奇走了不曾?」

  「昨天领了旨,现在只怕还不曾出京。」

  「如此可先派人通知庞奇暂留,我与王爷即刻进宫去见万岁,就只说擒拿徐
承祖之事走漏了消息,只能改暗捕为明拿,叫他再发道旨意给庞奇,让他调三关
的人马同去边镇,无论骗也好,拿也好,务必不要放跑了徐承祖。

  再告诉庞奇,若是能抓住徐承祖最好,就在路上杀了,提人头回京,不然就
逼反了他,也可就地除之。再遍发各州县,画影图形捉拿邱九龙,只要死的,不
要活的。「」王丞相所言极是,我们也是这个主意。既如此,你我就速速进宫。
「昏君段琪本就无心朝政,此时的心又只在赵蝉身上,对王飞廉更是言听计处。
便命王飞廉即刻拟旨去拿徐承祖。

  到了第二日,稳婆说赵娘娘出血已止,可以见驾了,在另一间房里等了两天
的段琪迫不及待地便冲入赵蝉屋中。见赵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十分憔悴,不
由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坐在床边亲自端了参药喂那赵蝉吃,倒也真把个赵蝉感动
得热泪滚滚。

  赵蝉在那里作出娇弱之态,把段琪死死地拉在自己宫中,不让他出去,好让
赵荐等人在外面随心所欲地害人。

  单说那邱九龙,离了京城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时便跑到边镇去见徐承祖。他
知道段珏发现他逃跑一定会派人抓他,所以事先就想好了主意,利用自己的轻身
功夫,先去兵部衙门里偷了个公文袋,然后扮作兵部的驿马,这样一来,他就可
以在驿站换马,实际上与段珏派出的驿马是一样的速度,再追赶不上。

  不一日到了南岭军镇,直奔徐承祖的节度使衙门。

  徐承祖听了邱九龙之言,大惊失色,次子徐有亮一听便急了,高声叫道:
「父亲,你我父子替大真朝在此卖命,朝廷却如此待我等,不如反了吧!」

  「大胆逆子,怎敢胡言乱语。此事全是奸贼赵荐与王飞廉一伙儿所为,与皇
上何干?我世受皇恩,怎作这大逆不道之事?再说,你妹妹如今下在牢里,必是
度日如年,我若进京,还可替她鸣冤,我若造反,岂不坐实了她罪名,那时节,
掀头露面,赤身露体,午门外碎剐凌迟,却不辱没了祖宗。待我亲自进京面圣,
戳穿四贼的谎言便了。」

  「父亲,我听说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四贼把持朝纲,这等事哪里说得清楚?
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我乃大真朝的臣
子,只有尽忠朝廷,若皇上真要杀我,便把这条命给他又有何妨?你二人若是我
徐家子孙,便与我同去京城救你妹妹,如若不然,我自去便了。」

  徐有德、兄弟二人苦劝不住,徐有亮忙叫人去请军师张圭。

  这张圭字子雅,乃是徐承祖夫人张氏的兄长,为人素多谋略,是徐承祖的膀
臂。听得此事,急忙赶来,连连苦劝,怎奈那徐承祖愚忠,再不听人劝说,执意
要去。

  劝说至晚,张圭见事情紧急,便道:「兄长若是执意如此,圭再无话说,但
此番去了,若真个洗清皇后娘娘的冤枉便好,若不然,只怕徐家永蒙乱臣贼子之
名,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令祖上蒙羞,兄长之罪也。」

  「子雅,我也虑及此处,但若不随旨进京,便徒背不忠之名,如之奈何?」

  「依圭之见,不若兄长一人前往,留两位公子在此,有他们两人守在军镇,
四个老贼也许不敢轻举枉动。」

  「如此倒是可行。」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入京就如虎穴狼窝。有道是父有难,子担当,岂有子
尚在而令老父赴汤蹈火之理。若老父要去京城,有德自当跟随左右。」徐有德道。

  「兄长说得是,有我兄弟保护,也免得有人加害老父。」有亮道。

  「你两人都去不得,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必得替徐家留下一个后
代根苗。再说,老贼们要害人,必要斩草除根,也需留一人保护老少家眷。」徐
承祖道。

  「如此兄弟留下,为兄随父亲进京。」

  「不可,哥哥是长子,嫂嫂又身怀有孕,理当留下。」

  两兄弟你争我让,都要随徐承祖前去,徐承祖一时委决不下,便问张圭道:
「子雅以为若何?」

  「为人子者,欲尽孝道,令圭钦佩。依圭之见,大公子为人谦和,能言善辩,
且武艺超群,又是朝中胡太师的门生,可请胡太师从中周旋,便多了几分把握。
二公子性情刚直,若叫他跟随前去恐又生枝节,再说,二公子乃是南岭蛮王的郡
马,留他在此,可请蛮王协助,以应不测。」

  「子雅所言甚是。如此,有德随我进京。有亮,你保护全家老小连夜启程,
求你岳父收留。」

  「父亲。」有亮还要多说,承祖道:「勿须多言,此事生难死易,你留下来
是有重任在身,若我与你兄长真个遇难,你还可设法相救,我两人若死,将来伸
冤雪耻也尽落在你的身上。」

  「是。」

  「子雅,有亮年轻气盛,你要替我多多管教。」

  「将兄长放心,子雅理会得。」

  「有亮,须听你舅父之言,凡事不可冒失。」

  「儿谨遵父命。」

  「如此,你们就赶快走吧。」

  一家人听说此事,都来同承祖道别,哭哭啼啼不绝,还是张圭一个个劝着,
这才让女眷上车,又有心腑家将和众仆人二百多口跟着,有亮妻凤仪跨矮种猎马,
手持独龙铲在前面开路,徐有亮跨白龙驹,手提亮银枪在后压阵,直奔正南蛮洞
而来。

  女眷们驱车而行,走了有一天一夜光景,过了平原,到了南岭山下。只要进
了山口,再有两、三天的路程便到了蛮洞。

  忽然身后尘头大起,人喊马嘶,徐有亮知道有追兵赶来,急命车辆速行,自
己带住马,回转身在大路中间等候。

  不一时,便见一队骑兵飞也似赶来,口中只叫:「不要走了反贼家眷!不要
走了反贼徐有亮。」

  走到切近,带住战马。

  徐有亮看时,见有一千官军,排开阵式,打的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有两员
将官,坐在马上。前面一位,身高七尺,铜盔铜甲,白面长须,骑下枣红马,手
提一口大刀,身后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锅底,黑盔黑甲,手提大斧。

  两人见有人拦路,那白面将官高声喊喝:「哎,何人拦挡本帅的去路?」

  「你家少爷徐有亮,你是何人?」

  「你是徐有亮?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徐有亮,某家正来
拿你,速速下马服绑!不然,某家的钢刀无情」

  毕竟徐有亮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庞奇老贼边镇追有亮,凤家女将山前逞英豪

  徐有亮闻听,高声叫道: